秦砚低着头专注着手中的活,微弱的烛光照亮了他俊美的脸庞,鼻高唇薄,平时那双冷峻的眸子此刻满是温柔,长长的睫毛掩盖了那丝别样的情绪。
他这模样贤惠极了,让云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种满足幸福感油然而生,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他们二人,岁月静好。
她视线下垂——
秦砚认真又仔细绣了好一会才完成一点点,但不难看出他绣的是芙蓉花。
云蓉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第一次便能取得如此不错的成绩,她第一次学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
她啥都可以干好就唯独女红差了点,想到这她不禁悄悄叹了口气。
男人立即放下手中的活,摸了摸她的头,薄唇轻勾,毫不吝啬夸道:“幸好有阿蓉教我,不然哪能学这么快。”
云蓉被这么一夸,那点不自信一扫而空,笑盈盈回他:“徒儿聪慧,为师一点就通。”
秦砚接着吹捧她:“自是师傅技艺精湛,徒儿不过学了一点皮毛。”
女孩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笑了笑,两人有默契地没再说话,男子继续手中的活。
不知过了多久,那朵花已经绣完一大半,云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男人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他望向她,语气带着一丝眷恋:“阿蓉困了就睡吧。”
察觉到秦砚想抱她,云蓉跑了出去:“等一下,我去换个东西。”
见状秦砚跟着那抹身影走了出去。
她换好月事带才放下心,男人就在门外等着她,见女孩出来牵过她回了卧房。
云蓉平躺在床上,秦砚睡在她另一侧。
平时他都是抱着阿蓉睡觉,重生回来第一次保持如此距离,怎么也睡不着。
云蓉仅剩的睡意没了,习惯了在他怀中睡觉,这还是头一回如此拘谨。
她想要他靠过来一点,秦砚今晚怎么如此听话,倒显得她不习惯了。
他哪里习惯,只不过在努力忍耐,抱不了心上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两人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但是很有默契的失眠了。
云蓉见他一动不动,以为他睡着了,朝身边人小声试探:“秦砚,你睡了吗?”
秦砚微微偏头看向她,他的眼神晦暗不明,问道:“阿蓉,失眠了吗?”
她多想说让他靠过来一点睡,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吐出一个字“嗯”。
秦砚揉了揉她的脑袋,顿了顿道:“那我给阿蓉讲故事好不好?”
一听要讲故事,云蓉来了兴致,笑着应道:“好”。
秦砚侧过身,支撑着下巴望着她道:“那阿蓉闭上眼睛听我说。”
云蓉立马乖乖闭上眼睛,听话应道:“嗯嗯。”
秦砚思索了片刻,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缓缓道来。
“小男孩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受尽宠爱。他有一对很恩爱的父母,父皇后宫只有母亲一人。小太子顺遂的人生在五岁时天翻地覆。
他平日温顺有礼的皇叔竟然与别人密谋许久,夺权篡位。小太子的亲人一夜之间全没了,皇宫被血洗了三天三夜。
而他则被侍卫拼命追杀,直到皇叔见到他的尸体,确认了无数次才放心。但仍觉不够,将他们的尸体全部拿去喂狗了。
小太子没死,死的只是易容成他的小孩。那个小孩和他身形一模一样,竟就这么骗过去了。
亲人死在眼前血流成河的画面,他受不了刺激失忆了。他的姑姑用自己的死设计将他托付给了一个人。
养父对他很好,他在这里开启了新的人生,也遇到了此生最重要的人。那个小女孩同他一样只有父亲,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是有一天他恢复记忆了,他发现爱上的是仇人的女儿。”
云蓉听到这,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他们是不是反目成仇了?”
秦砚耐心解释:“阿蓉别担心,不会的,他的仇与女孩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的。”
父母那一辈的仇恨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只有爱没有恨。
云蓉问道:“那后面呢?”
秦砚摸了摸她的脸,慢条斯理道:“养父见男孩已经成长交代好一切,便自戕去陪心上人了。他就只有女孩了,可最后女孩也走了。”
云蓉唏嘘不已:“那他不是很可怜吗,一个寄托都没有了?”
秦砚的心开始隐隐作痛,保持平静开口:“阿蓉有时候命运早就注定好了 ,一时的疏忽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如果一定要死一个的话,那还是他吧。只不过他不舍得阿蓉,谁都可以放弃,但唯独她的存在让他不想认命。
云蓉问他:“所以女孩为何死了?”
秦砚深吸一口气,他眼里的哀痛被隐藏在黑夜,“被人设局,用亲人与爱人的命横在中间。一手离间计,骗了她骗了他,也骗了所有人。那个人从始至终要的都是她一个人的性命罢了。”
“那个人是不是女孩的父亲?”云蓉不知道为何就是如此笃定。
秦砚耐心解释道:“只是名义上的罢了,女孩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男孩调查清楚后想去告诉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云蓉:“那最后他复仇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