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这么没了,梁刚摸着身体逐渐冰凉的婴儿。他自觉不是个好人,但是他自认为是个好父亲,他的儿子是他亲手带大的,从来都没有出现什么危险。现在的情况,他就算找人来怪罪都找不到替罪羊。
“来人,找医生过来!”他的摇钱树,绝对不能那么快的枯萎!
有一个人在对一个婴儿做着心肺复苏,旁边还有一个人急得直跺脚。就这样子持续了十多分钟,做心肺复苏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那个着急的人却一个踉跄,直直坐到了地上。
朱智豪根据李空然的指示,提早摸清楚了梁刚在勉程市的栖息之所。所以以上的画面,是朱智豪在酒店对面居民楼的天台上看到的。当然,他也录了下来。见此情景,他突然身后的冷汗直冒:那个女人疯了,她为了报仇,连自己孩子都是报仇的一环,她现在就是恶鬼。
手机铃声把朱智豪的思绪拉了回来,联系人是伍光伟。但是他没着急接,而是先看一条未读的消息。随后他接了电话:“喂,小伍啊,有什么事吗?”
宴会因为这两场变故提前结束了,趁现在莫冷萧对着昏迷的蓝嘉玉焦头烂额的时候,白宏祺踏上了前往尚恒市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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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强的案件,说到底并不复杂:他是在尚恒市教初中物理的老师,那时候梁刚和那个学校的教务主任是老相识,所以他拜托那个教务主任在陈洪强班上挑几个好拿捏的学生,最好是那种学习好家境差的女生,以毕业证做要挟,要那边举报陈洪强多次强制猥X学生。初中的孩子,十四五岁的年纪,陈洪强判刑会从重处罚。
那两个女生那边,白宏祺要求李空然把说服她们的工作交给他。毕竟事关陈家,李空然出面容易暴露。
白宏祺约了两人在一家有包厢的甜品店,两个女生一碰面,她们就知道电话里联系她们的那个男人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
“你俩碰面了,也知道我所为何事了。”白宏祺拿出陈洪强的照片,“这个,你们初中的班主任,到现在,已经坐了三年牢了。距离十年的刑期还有七年。”
两名女生只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连放在面前的甜品饮料碰都没碰过,显得十分局促。
“为什么现在才找你们,是因为你们都各自上了别的高中了,当时他们威胁你们不给你们毕业的这个条件已经制约不了你们了。”白宏祺没有得到她们的答复,只能继续开口说。
沉默了许久,其中一个女生开口了:“不止有这个原因。”
白宏祺见她们松动,便抛出重磅炸弹:“我知道,当初你们被猥X的这件事情是真的,只不过主角不是陈老师而已。”
两个女孩子听到白宏祺的这句话,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是积攒了几年的委屈。
是的,当年的那件事情是有内幕,那两个女生,确实被人打晕拖进厕所强制猥X过。当时报案的时候警方也鉴定过,有撕裂伤。她们不知道犯人是谁,她们也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事,连报警都不敢报警。那时候教导主任说他拿到楼道的监控,是陈老师打晕她们的,要她们去报警举报他。
但是陈老师尽职尽责,对于班上的女生也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根本不像教导主任说的那样。主任见她们一直没有行动,便说她们如果不报警,就是在纵容学校的不正之风,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后续会考虑开除她们。她们不想,老师说过,知识改变命运,她们想继续读书考大学。
教导主任叫她们怎么回答一些细节,案件的经过之类的。她们照做了,但最后定罪的时候,她们并没有看到教导主任拿出那个监控证据,甚至连提都没有提。看着痛心疾首望着她们说冤枉的陈老师,她们那时候觉得:他,是不是真的被冤枉的呢?但是教导主任和陈老师之间没过节啊,他的冤枉他动机是什么?
她们毕业后也想过翻案,她俩私底下讨论过,是不是应该让警方调查清楚才对,她们应该说实话,不然她们的良心会不安。
后来教导主任的做法让她们意识到,她们就是刽子手手上的刀。她们看到几个油腻的中年大叔的手在她们身上游走,而她们只能赤条条地躺在厕所的地板上,毫无反抗之力。看着视频中闭着眼睛全然不知的自己,她们的心里只剩下惶恐不安,还有冤枉好人的自责。那些人渣口中冒着粗鄙的语言,动作粗暴地就这么夺走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之身。
这个视频不知道是谁发来的,但是后续又附上一句话——把事情烂肚子里,不然这个视频会出现在各个学校的官网里。
不得不说梁刚的算盘打的是贼响,他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就视频里的那几个人渣,正是梁刚的那些狐朋狗友,他许诺给他们年轻的女孩子玩,他们许诺给他一些生意往来。
“你们不用担心,那个视频不会流传出去的。关于陈老师的那件事,你们只要写一份证明材料,证明他的清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