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在学校逢人就说她跟有钱的糟老头鬼混。”乔京墨眼底裹着冰渣子，冷涔涔的刺向她。

高雅可嘴角的笑彻底僵住，人也跟着僵在原地，她向来巧舌如簧，这会儿却是迟迟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现在看清楚了，我还老吗？”乔京墨彻底冷下脸。

高雅可缓缓摇头，她努力扯了抹笑，第一次笑得比哭还难看。

乔京墨别过脸，没再看她，车窗升起半截，“现在就去澄清，你是一个一个去澄清，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跳艳舞澄清，我都不管，你要做的就是还纪念一个清白。”

末了，他又补充，“当然，你可以拒绝，除非你想蹲大狱。”

大清都亡了，还有人讲清白这种玩意，乔京墨只会嗤之以鼻，不过纪念在意，他就不得不重视。

谣言能捧起一个人，也照样能毁掉一个人。

车子远离，高雅可久久不能回神，她终于明白，一开始乔京墨说的那些话，并不是随口说的，他绕了一圈，无非是为了给纪念出气。

乔京墨在警告她，纪念，不是她高雅可能招惹得起的人。

——

纪念运气不好，回到老宅，她从佣人那得知，乔夫人中午刚走，说是去陪乔永邦几天，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不清楚，乔夫人没交代。

纪念头更大了，但转而一想，乔夫人不在，那个陌生男人也不可能追到老宅来，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她是安全的。

乔京墨忙着工作，还要跟相亲对象培养感情，早就把她忽略了，而且一个月下来，他回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她请假待老宅几天，他不可能知道。

手机显示电量不足，纪念翻出充电线，她坐在床头充电，手机突然就响了，寂静的房间显得很突兀，她吓了一跳。

一看来电显示，纪念盯了数秒，她接通，“在哪？”

男人很公式化的口吻，没带一丝感情，的确是乔京墨的做派。

纪念不打算老实交代，她除了避风头，还想躲着乔京墨，别来招惹她，“学校。”

乔京墨:“你再说一遍。”

纪念:“我就是在学校，怎么了？”

乔京墨诈她，“不回老宅？”

纪念不知情，她入套，“不回，也没打算回。”

几天不见，她除了牙尖嘴利，还学会对他说谎了。

很好，她胆子越发的肥了。

哪怕纪念不在面前，乔京墨都能想象得到她暗自得意的样子了。

乔京墨没戳破，“出来。”

纪念挨着床背，她伸出腿半挂在床边，来回晃悠，“不去，我大姨妈来了，一点也不想动。”

在纪念还在想等下该说什么来应付他，乔京墨就说:“好好休息。”

电话就挂断了，“嘟嘟嘟嘟嘟……”

纪念是懵的，今天的乔京墨竟然这么好打发，属实不正常，但转而一想，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有女朋友，心情当然好了。

纪念心情复杂，她甚至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放下手机，纪念神情沮丧的躺到床上，她双手十指交叉压在眼睛上方，许久都不动。

九点左右，纪念就躺床了，老宅房子很大，佣人相应的也很多，但晚上安静，她也不怕。

纪念压根睡不着，她在网上搜索“怎么预防色狼”、“防狼神器有哪些”、“女生带什么防身最管用”、“适合女生学的防身术有哪些”。

看了半天，纪念眼睛都疼了，也没看到有实用的，她包里一直都有随身携带防狼喷雾器，电击器有一定的安全隐患，情况危急，下手不知轻重，容易把人弄死，她不列入考虑范围。

学会一些有用的防身技巧，攻击对方身体要害和薄弱部位，比如眼睛、太阳穴、鼻梁、一刀下去能让男人变太监的地方。

防身术，纪念不指望派上用场，多看多学，总归没有害处，她搜索相关视频，认真观摩起来。

兴许是讲解的博主太无聊了，纪念好几次都快睡过去了，被手机砸脸第二次，恰好砸的是嘴唇的位置，她瞬间清醒，瞌睡虫跑个精光，疼得她眼冒泪花。

外面敲门声起，纪念今晚吃得少，估计是方姨给她送宵夜来了，她冲门口喊，“方姨，我不饿，你拿下去吧。”

方姨是老宅半个管家，放到古代相当于在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负责交代底下人做事的老嬷嬷。

由于第一个孩子夭折得早，乔夫人生下乔京墨后，她当宝贝疙瘩养，医生说母乳干净、营养足、易吸收，她就一直坚持母乳喂养，后来奶水不足，她尝试了很多偏方，中西医双管齐下，都没什么效果，在外面找人，乔夫人不放心。

乔京墨是乔家的独苗，万一外面的人存了心思，动了手脚，防不胜防，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方姨年长乔夫人几岁，生过两个孩子，她主动站出来。

方姨跟在乔夫人身边工作多年，乔夫人信得过，才放心把孩子交给她哺乳。

乔京墨喝过方姨一个多月的奶水，算是他半个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