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漾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直入主题:“你什么意思?”
她一时间有些搞不懂这么做的意义。
建前女友的回忆专属痛屋,养八只不喜欢的吞金兽,还答应和她合作拍视频,自虐倾向?
还是终于把他们圈子那套作风搬出来对她用了?
岑舟专注地看着她,语气很诚恳:“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和你做回朋友。”
“当年分手是我做得不好,”他略略弯腰和明漾对视,“所以现在,我想用我的方式来给你补偿。”
补偿什么?补偿她房子和猫?
什么败家富二代。
相处这么久,以为她不知道他芯子是什么颜色吗。
“岑舟,我以为分手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既然没有可能,那最好连朋友都不要做。”
明漾叹了口气,仿佛看透了他在想什么:“再说了,你是那种甘心只做朋友的人吗?”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把原本准备的伴手礼递了出去:“联动的事情,我们再好好想想吧。”
岑舟静静地听着,目光近乎留恋地凝视着明漾。
离开屏幕滤镜,她看起来更有精神气了,眼里却是刻意的疏离。
回国之后,岑舟一直在思考要以怎样的方式回归她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算光彩,但这两年的时光于他而言太过漫长,他按耐不住想要真实地触碰到她。
无论明漾是什么反应,岑舟都全盘接受。
这一次他想把过去的所有误会都解释清楚。
岑舟接过袋子,微微用力,连着牵动另一端明漾的手:“来都来了,不进来看看猫吗。”
明漾立刻将手缩回来,垂下眼睛不看他:“……不了。”
休想拿小猫诱惑她!
明漾转过身想走,刚迈出去半步,背后的岑舟身形一动。
随后突然传来“咚”的轻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猫罐头香。
接着,有只小家伙从屋子里飞奔出来,迅速窜到她脚下。
明漾低头去看,顿时察觉不对。
高大帅气的缅因竖着大尾巴,昂首挺胸走到她面前,脸纹像只银虎,眼睛明亮又威风,脑袋主动往她的小腿上蹭。
糟糕,是她最喜欢的缅因警长。
小船账号里那条戴着护目镜巡逻的视频她也就刷了不下一百遍吧。
明漾用尽全力忍住不去摸它,但听到身后的人轻轻笑了一声,感觉受到挑衅,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拿毛孩子来诱惑她,算什么男人!
缅因的大尾巴卖力地蹭着明漾,打起呼噜。
……算了!来都来了!
“太没有边界感了,”她转身蹲下把缅因按倒,翻来覆去使劲撸,仰头瞪了岑舟一眼,“管好你的猫!”
好像在这个瞬间,那个熟悉的明漾才回到了他的面前。
青年倚着大门站着,替她挡住大半的阳光,笑容里藏着计谋得逞的暗喜。
逆光在脸上打下浅浅阴影,使他整张脸更显轮廓分明,好看得让人有些眩晕。
摸到心心念念的大缅因,明漾短暂地原谅了岑舟一秒钟,问:“它叫什么名字?”
岑舟站直了,回话快得像没过脑子:“思漾。”
趁明漾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金渐层叫念漾,银渐层叫盼漾,曼基康叫望漾……”
明漾:“……”
什么乱七八糟的。
“滚!”
她满头黑线地打断施法,把缅因抱起来塞回岑舟的怀里,五官皱成一团,最初见面的疏离与冷静终于被打破了。
“对不起,其实我还没有取。”
岑舟顿了一下,收起笑意,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讨好:
“你也知道的,它们从小就没有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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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星停好车后还没走回5号门就被明漾气冲冲地拉走,听完复盘后想笑又不敢笑:
“你的意思是,岑舟为了挽回你,给你生了一屋小猫?”
明漾:“呃……嗯……对?”
虽然理不糙,但这话有点太糙了。
宋挽星把脑袋埋到明漾肩膀上忏悔:“我之前还说他是你的赛博crush,呸呸呸,什么心机男!”
明漾摸了摸她的头发,确信点头:“没错,我是绝对不会被小猫蒙蔽双眼的。”
她背在身后那只手下意识地动了动。
好像仍然存留着缅因毛茸茸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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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超出明漾的预期,返程路上,她都有些蔫蔫的。
知道了小船就是岑舟,又想到昨晚她七上八下的心情,明漾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脑子里自动闪回了很多以前和岑舟相处的片段,像在看电影,又蒙上一层朦胧的光阴幕布。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宋挽星把明漾载回小区门口,明漾打起精神和她道别,一个人慢慢走回家。
没想到走到一半,有个人影突然从路边窜出来,拽住她的胳膊。
来人是一个瘦弱的中年女人,形容憔悴,力气却极大,嗓音嘶哑:“明医生,把我的布布还给我。”
“把我的布布还给我!”
“……陈姨?您怎么在这?”
和印象里很有精气神的形象差距太大,明漾分辨了几秒才认出来:“这是怎么了?布布不是交给他们了吗?”
“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淑没有回答她的话,仍然拽着明漾不让她走,眼睛通红。周围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街坊们快来看,来看啊!”
她越喊越大声。
“她以前是诺仁医院的医生,把我的狗治死了辞职逃避责任!还我布布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