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要之物?有谁看见?”
小太监额头冒汗,贵人让他办的事儿他照做了,奈何这永王跟个无赖似的,这不是摆明了要帮平英公主。
“没有什么重要之物,是奴婢眼瞎,看错了……”
李宴合着扇,扇子一端轻轻敲了敲他的头顶,他勾唇笑道:“无妨,这一个时辰也快到了,去告诉高怀德,咱们回凤仪宫交差。”
小太监应是,躬身退下。
……
凤仪宫内,李宴与高怀德回禀,在平英殿内,并未查出什么。
阿幼听了这话,沉下一口气,看来是永王有心相帮,否则程皇后废这么大力气要搜查平英殿,怎么可能不做手脚,又怎会什么都查不出来。
皇帝李慕慈略一点头,方要发话,忽而一同前去搜查平英殿的宫人中,有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太监,慌里慌张地跪在御前。
“圣上,奴,奴婢有事要禀。”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尽管说话带着些慌张,却没有任何迟疑。
阿幼看向程问雪,只见她气定神闲,似是早就算好了一切。
李宴眉心一紧,立即便想明白了,什么巫蛊之术,不过是障眼法,这个太监手中拿着的才是程皇后的目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高怀德,他质问道:“圣上面前不容胡言乱语,否则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那个太监不住的点头,“奴婢不敢胡言……”
众人面前,李慕慈也只好默认。
高怀德问道:“你要禀报何事?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他说这话时十分平静,可站在下位者的角度,似乎又带着那么点威胁的意味。
不得不说,高怀德太监出身,能得皇帝看重,自是有些本事,揣度上意他一向最拿手。
太监自袖袋中取出一个木盒。
高怀德接下后,亲手将木盒打开。
木盒里有个册子,上面写着改容换颜。
于此同时,堂下跪着的太监又取出一个画像,便是先皇后苏霁云的画像。
意思已然很明显了,这是在说阿幼是通过改容换颜之术才能与先皇后长的如此相似,若是如此,那她这公主便是假冒的。
程问雪见时机已到,便开口道:“平英殿中怎会寻得这些东西?”
阿幼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听说过什么改容换颜之术,是以觉得这不过是无稽之谈。
“父皇,儿臣从未见过此物,此物定然是有心之人藏于平英殿中,好以此诬陷儿臣。况且天底下怎么会有改容换颜如此荒谬之事。”
说这话时,阿幼看向程问雪,程问雪丝毫不见心虚,倒是十分坦然。
她将御医唤来,对李慕慈说:“圣上,有无此术问过御医便知。”
御医已被买通,便是没有也要说有。
御医道:“回圣上,此法微臣从未见过,但在民间似有传闻,古籍中亦有记载。”
他这般说,倒是比直接说有更难应对,所谓未经证实,既无发否认,也无法确认。
李慕慈沉默了许久,转而问起沈昭:“沈少卿,此事你作何解释?”
阿幼是他送入宫中,如若她身份有异,沈昭自然难逃干系,弄不好还会将他牵扯进谋害七皇子的案子,甚至说他是意图谋反。
沈昭自座椅上起身,不卑不亢道:“回圣上,臣不通医术,也不知晓这改容换颜之法是真是假。不过事有所出,皆有迹可循,倘若平英公主殿下真的用了此法,那必定会留下痕迹,找来擅长相面之人一看便知。”
高怀德帮腔道:“沈少卿说的不错,宫中擅于相面之人那只能是点妆宫女,奴婢这就找几个点妆宫女来……”
“不必了。”似乎是没了耐性,李慕慈沉声道:“依朕看,此法本就是无稽之谈,不必再劳师动众。这奴婢意图诬陷公主,罪该万死,拖出去拔舌,处死。”
李慕慈本不想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可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朝中本就有诸多烦心之事,他实在没什么耐性来处理后宫争斗。
程氏独揽大权,程问雪在后宫之中难免嚣张跋扈,李慕慈因着还需要借程氏之力,一直以来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程问雪这般得寸进尺。
由她这般折腾下去,牵扯进去的不仅是一个公主,还有沈昭,甚至是太子。
是时候敲打敲打她了。
李慕慈问道:“这样处置,皇后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