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松想了想说:“白天……监工让我们到矿洞里挖金石,因我年老些,担心体力不支,廖洪便与我换了差事,他去了矿洞……”
黄松顿了顿,想到快天黑时,他去找过廖洪,廖洪说要多挖些金石,监工若看了高兴,也能多赏些吃食。
所以他叮嘱几句后,自己便先一步回来了,没曾想过了这么久,廖洪竟还没回。
他不放心地说:“我去找找看,你先歇着……”
话音未落,石洞外隔着很远传来焦急的声音,“叔!叔!”
这声音陌生,阿幼连忙往洞深处走去,躲一躲,以免旁人发现了。
“叔!不好了,矿洞塌了!”
黄松心中猛然咯噔一下,问:“廖洪还在里面?”
报信的人说:“是,廖洪没能出来……不过,那矿洞是洞头那处塌了,里面情况还不清楚,兴许廖洪没什么事儿,只是被困在了里面,大家伙儿现在正在挖呢,看能不能把人救出来,我这得空便赶紧来给叔报信。”
报信的人一路小跑着来,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干。
“走,走,去看看,得救那小子出来。”
他跟着报信的人走到洞外,又不放心地进来叮嘱,“丫头,方才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叔得去看看。”
阿幼轻声安慰:“好,廖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黄松离开后,阿幼还是不放心,也远远地跟着,去看看,兴许能帮上忙。
……
“叔,就是这儿。”
矿洞口支撑的木架不堪重负,被压断了,上方石块断裂塌陷,将洞口埋了个严严实实。
那时,矿工们都已经从洞内出来了,只有廖洪慢了一步,坍塌发生的突然,他来不及跑出来。
此刻,侥幸逃出的矿工正在奋力搬石块,碎石好清理,可有几块重石不好挪开,因此耽误了许久仍未将洞口打通。
黄松朝洞内喊了几声,里面没有回应。
见此情形,有人说:“叔,看样子,里面情况不大好,这断石太重,咱们挪不开,我去叫几个人来帮忙。”
黄松点头,没说什么,却难掩担忧。
自从廖洪被抓进来,便一直跟黄松,一年多,他们吃住都在一起,廖洪憨厚耿直,叫他一声叔,他也早把廖洪当成了亲侄子。
这里生活艰难,能有个亲人互相照应着不易,现在廖洪生死未卜,黄松的心也跟着悬着。
说话间,监工的呵斥声传来,“干什么呢!要造反是不是?”
紧接着,一记鞭子抡来,抽在矿工的手臂上,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又接连挨了十多鞭,他不停的惨叫,最后滚在碎石地上躲闪,在场众人皆被这一幕吓到,缓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要去求情。
“大人,求求您,别打了,再打真要打死了。”
挨了鞭子的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有人解释说:“大人,是矿,矿洞塌了……”
这次来的监工,是个身材矮小,面貌粗丑的男子,饶是这样,在场之人见了他,便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没谁敢招惹。
不光是他,矿场所有的监工,他们都不敢得罪,否则,少一两顿饭算好的,若是碰上监工没心情,赏一顿霹雳鞭,就算打死了也没什么。
如之前有个身强体健的习武之人,自以为武功高强,受了责骂便想要奋起反抗,却被监工唤来的金甲怪物一拳击中脑袋,血水飞溅,当场便死了
“塌便塌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廖洪还埋在里面。”
监工盘着鞭子,命令道:“天黑了,都滚回去,明日再说,我看谁敢在这儿停留,老子打不死他。”
救人之事一刻也耽误不得,等到了明日,廖洪的尸体恐怕也凉透了。
他话语中透着凶恶,黄松问:“大人,人还埋在里面,总得把人先救出来,小人们把廖洪救出来便回,绝不给您添麻烦,大人,您通融通融吧……”
“嘶!听不懂人话是吗?老子说都滚回去,想挨打,老子成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