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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郁旅游回来的时间,春满是通过朋友圈动态得知的。
她做了番心理建设,拨通了满郁的号码,说:“妈,我前几天去领证了?”
“领证?什么证啊?”满郁第一反应是茫然,数秒后,她总算意识到乱七八糟的执业证书不值得春满特意通知,“千万别告诉我,你还是因为心软原谅了房嘉恺。”
春满喃喃地回了句“不是”,说:“是和赵华致。”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春满看了眼屏幕确认电话没有被挂断,才继续说:“你什么时间方便,我想带他去见见你。”
“今晚或者明天都行,你根据他的时间安排吧。”满郁先回答了春满的问题,才感慨了句,“闺女,我真是小看你了。”
春满不自在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眼底无波无澜,但让人感觉很压抑。
满郁的“称赞”和姜早早的含义明显不同。
大概是刚见过谢揾的缘故,春满总忍不住想起满郁那句“你真是随了你爸”。
真是这样的吗?春满陷入自己的逻辑误区,当局者迷吗?
“鞋子怎么了?”赵华致凑过来突然出声,春满才意识到自己盯着鞋子看了良久。
春满冲他抿出个轻松的笑,说了句没事,然后把和满郁吃饭的事说了。
“明晚吧,我来订餐厅。”赵华致很快确定好,不放心地打量着春满,“真的没事?”
春满展臂抱住站在面前的赵华致,一只耳朵紧贴着他的腰腹处,轻声说:“是想到还有一周我就要去国外了,突然有些舍不得。”
赵华致把手里的水杯放下,摸索着捧着她的脸,心里自然也是不舍的,只是这些天,他从未言说思念,而是化在琐碎的日常细节中。
赵华致盯着墙壁上的日历,自言自语般回答:“那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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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晚饭时间。
赵华致选了一家格调讲究的中式餐厅,能照顾不同顾客的多种口味。
春满和赵华致到得早,在包间等待时,时而坐在椅子上一杯杯的续茶水,时而站在窗边踱步。
赵华致注意到,一眼看穿:“你看上去比我还要紧张?”
春满佯装镇定地坐回椅子里,不打算承认:“没,坐久了腰有点酸。”
赵华致手落在她后腰处,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按着,低声问:“昨晚累到了?”
春满回忆起昨晚的事,当即羞红了脸,嗔怪道:“这哪儿跟哪儿啊。”
赵华致说:“那今晚继续。”
春满没接茬,大概是离别在即,两人的感情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激烈。春满没了早晚通勤的顾虑,过得着实有些随心所欲。赵华致虽然每天早出晚归,但夜间生活一点不见克制。
“你是不是偷着吃药了。”春满被逼急了,如是问道。
赵华致无语地瞥她一眼,冷漠道:“我才这个年纪,至于吗?”
春满去哪里知道的,虽然频率是高了些,但好歹是新婚,想来也是常态。
两人打情骂俏的功夫,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服务生引着姗姗来迟的满郁。
满郁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跟着她的小男朋友,春满之前见过照片,很上镜的长相,真人看上去五官依旧精致,但略显拘谨,跟在满郁旁边,全程十分乖巧听话。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这个迟到的理由千篇一律,却让人挑不出毛病。
赵华致是晚辈,自然不敢有意见。
好在满郁并未对这段婚姻发表什么意见,只是交代春满:“婚后互相扶持,且行且珍惜。”
一顿饭吃完,离开时赵华致拉了拉春满的手,发现她掌心里全是汗。
“还说不紧张。”
春满苦笑,往赵华致怀里靠了靠让他抱自己:“怕我妈为难你。”
赵华致摸了摸春满的头发,轻声说:“不会的。就算被为难了也不怕,只要有你陪着,多大的困难都不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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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春满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已经把橘皮正式养在赵华致家里,避免自己出国后没人照顾。
之前邓婕妤请人给她做的那两身旗袍已经做好,送到了赵华致这里。
“你家里人知道我刚结婚便出国的事,会有意见吗?”春满在衣帽间拆打包盒时,如是问道。
用盒子来形容都敷衍了,是漆面质地考究精致的木匣子,内嵌了一层厚厚的暗红色绒布,量身旗袍被收在其中更像是收藏品。
赵华致站在门口陪着,视线聚焦在她拿起来自然垂落的旗袍上,那天在赵昭儿那儿选款式量尺寸的情形历历在目。
他把隔断门拉住,催促她去试一下,回道:“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在我的事上发表意见。”
春满拦住他关门的动作,明显还有话要说,但想了想,心说算了。
大概是被赵华致骄纵得失了分寸,春满觉得自己现在这种“既要自由又要别人支持”的心态过于自私。
就算赵华致说他不介意,春满想必也是不信的。
就像于春满而言,舍不得离开现在的舒适圈是真,想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真的。
这是两种矛盾对立,却也可以共存的情绪。
春满把推拉门最后的距离拉住,自己在衣帽间里换衣服。
量体定制的衣服,可以说是处处熨帖。但春满可能是近段时间日子过得安逸,心里没什么事需要操心,所以稍微长了些肉。
旗袍上身后,她总觉得有些紧了。
“我是不是胖了。”春满拉开推拉门,调整着衣服,边询问赵华致的看法,边想折回衣帽间找体重秤称一下。
赵华致靠在外面的斗柜上,早就等得心猿意马,见她出来,视线灼热地在她婀娜有致的曲线上滑过。
春满踢掉鞋子赤着脚站在电子秤上,扫了眼数字,确信道:“确实重了四斤。”春满没有身材焦虑,只是疑惑,“天,这四斤长到哪里去了,我明明每天都有锻炼。”
“我看看。”赵华致把她从电子秤上拉下来,上下打量一番,“我觉得正合身啊。不过——”
春满定睛看他,赵华致抬手贴合着质感轻软的料子,从那凹凸曲线上划过:“我需要仔细看看。”
春满被撩起酥酥麻麻的痒意,恼道:“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