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萱?”
“魏灵萱”仿佛听见了烛玉潮的声音,她转过身对烛玉潮弯了弯唇,露出了那双标志性的酒窝。
然后,骤然消失在了烛玉潮的眼前!
烛玉潮疾步向前,扯住楼符清的腰带,低声问:“王爷,魏灵萱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吗?”
楼符清脚步一顿,他转过身:“据我所知,不会。娘子,你方才看到她了吗?”
烛玉潮点了头,却又即刻否定道:“……我认得她的背影,可她消失的太快,魏灵萱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身手。”
“以魏灵萱如今的身份,她没有随意离开宸武的资格,”楼符清握住了烛玉潮的左手,“也许当真是你看错了,娘子。”
烛玉潮一时失神,并未再搭话。
而楼符清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将魂不守舍的烛玉潮一路带到了楚尧所说的酒肆面前。
“娘子?”
烛玉潮目光涣散,显然忽视了楼符清的呼唤。
楼符清将烛玉潮手中的罗刹面具拿了过来,再次扣在了烛玉潮脸上。
烛玉潮因惯性往后跌去,却被楼符清稳稳扶住后腰。
下一刻,写有“酒”字的旗帜随风晃动,嘈杂的人声涌入耳畔,身旁的一切又变得鲜活了起来。
“王爷,你刚才说什么?”烛玉潮问。
楼符清松开了扶住烛玉潮的右手,对她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进去吧。”
楚尧口中“有名的酒肆”竟与玉衡城中一样热闹,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魏长乐双手撑着长凳,面具后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观察着面前的人群。
她余光扫到一抹火红,便将手伸了过去:“王妃姐姐,快过来!”
烛玉潮牵住魏长乐的手,却没有落座:“我坐你对面,好不好?”
魏长乐点了点头,烛玉潮便笑着转了身。
却见楼符清和楚尧十分有默契地坐在了一条凳子上。
烛玉潮怔了一瞬,而后疑惑地坐在了魏长乐身侧。
不久,桌上多了三碟牛肉和一壶竹叶青。
楚尧挠了挠头:“这儿就只有牛肉,凑合吃吧。歇个半个时辰,应该能赶天黑入城。”
楼符清道:“不必着急,我方才在酒肆外放了信号,王府中人会来此接应,宋家主的……夫君便早些回去与家主复命吧。”
“不是,王爷,你什么意思啊?”
硝烟味即将弥散,烛玉潮赶忙低声开口:“多谢你,楚尧!王爷如此安排,想必也是为了避免你我两家合作前的危险。楚尧,你明白的,越靠近玉衡城,便越有可能碰到雪魂闻氏的子弟。”
“哼,我出去透透风。”楚尧一拍桌子,拿起大刀离开了酒肆。
烛玉潮有些担忧地看向楚尧的背影:“王爷,你想做什么?”
楼符清端起杯盏一饮而尽:“宋瑾离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粗鄙野人,我信不过他,还是早些支开为妙。”
“王爷这样的做法,会让宋家主寒心。”
“那昨日宋氏对娘子的所作所为,难道没有让你寒心?”
烛玉潮一愣:“是宋家主告诉你的?”
“是楚尧。那家伙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
“……王爷这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娘子不是总说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娘子少受些委屈,为夫心情也舒畅些。”
“——哗!”
烛玉潮还未来得及应答,二人便被泼洒出的酒水吸引了目光。魏长乐呆呆地望着空空如也的杯盏:“没拿稳……”
烛玉潮有些惊恐:“长乐,你喝了吗?”
魏长乐摇头:“没有呢,都洒出去了。我渴。”
烛玉潮正要开口让小二拿水,楼符清却按住了烛玉潮的手:“娘子不必担忧,紫萝说过,长乐酒量不错。”
烛玉潮对上楼符清那双闪烁着不明情绪的眼时,耳畔忽然浮现出几日前的夜里,紫萝对自己说的话:“您是嘉王府的女主人!若不是您,还有谁敢对我家小姐不敬?”
烛玉潮的眉头逐渐皱起,她再一次意识到面前的男人,并非什么善茬。
楼符清悄无声息地为烛玉潮织就了一张温柔陷阱,等待她逐渐放下戒备,毫不犹豫地坠落其中。
可惜的是,被烛玉潮发现了端倪。
烛玉潮深吸一口气:“我出去看看楚尧。”
烛玉潮起身离开,然而她走出酒肆大门,却未见那一身紫衣。
难道是赌气跑开了?
烛玉潮在原地等待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回之时,急切的女声由远及近——
“闻棠,别动!”
薄如蝉翼的短刃疾速向烛玉潮袭来,烛玉潮双眸猛然睁大,她狠狠愣在原地,却忽然感到身后巨大的推力。
烛玉潮一个踉跄,被迫迎上了那锋利的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