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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 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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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丁枣儿才悠悠然地开口:“今日……”

才吐出两个字,外头传来了一道尖细地嗓音:

“皇上驾到——”

上首的丁枣儿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抬手将脑袋上的珠钗取下来几根,随手塞进椅塌边。

减去了那几支珠钗的丁枣儿看起来素淡了许多。

徐清余光瞧着她的动作,一直没变过的表情微微笑了下。

丁枣儿做完这些,刚起身准备走出去迎,那边圣上已经走进了大殿。

身边还跟着一个脸色有些焦急的沈瑜,一个表情有些冷意的沈祁。

徐清和徐妗随着兰夫人一同转身,同三人行礼。

这皇帝不像丁枣儿任着她们行了礼而不理,他开口的声音还算亲和。

“都免礼罢。”

“谢陛下——”几人齐应。

丁枣儿起了身,走上前刚想同皇帝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皇帝打断。

“朕听闻皇后宣了徐家女入宫,便带着这两个小子前来瞧瞧。”他边说边往前走。

落座后又瞧着徐清徐妗,问:“来京城也有一段时日了罢?”

兰夫人福了一礼,以长辈身份代小辈回答:“回陛下,妗儿清清确已入京城有段时日了。”

皇帝点点头,又抬眼看向徐清,“昨儿同老五去见过他母后了?”

徐清垂首盈盈福了一礼,“回陛下,昨儿小女同静王殿下一同去见过娘娘了。”

皇帝又点点头,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站着的丁枣儿面上闪过的恨意。

徐清轻轻抬眼那瞬捕捉到了丁枣儿脸上的恨意,顿了一瞬,快速垂下眼睫,就瞧见方才进来了却未向丁枣儿行过礼,且在皇帝坐下后自然地站在她身旁的沈祁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想来也是看到了丁枣儿的表情。

她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脑中在思索着什么。

上首的皇帝又开口,“此番进宫了正好,再让老五带你去她母后的寝宫看看。”

徐清闻言,又轻轻眨了下眼,随后福了一礼,应了声,便抬腿想走一步。

刚抬起腿,便如弱柳扶风般倒了下去,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沈祁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伸出去稳稳地扶住了徐清。

“清清!” 兰夫人惊了一下,忽略了因站久了而有些酸疼的腿腰,嘴里惊呼一声,抬起酸疼的腿就准备到徐清身旁去瞧瞧。

一边的徐妗见徐清忽然倒下也先是一惊,刚想快步上前,就见被沈祁稳稳接着,此刻靠着沈祁的徐清正蹙眉垂眼,一只手搭在腿上轻轻捏了两下。

她快速眨了两下眼,立刻会意。

她悄悄伸出腿踩住身旁兰夫人的裙摆,让兰夫人刚抬腿就踉跄了一下。

随后她又抬起腿往徐清的方向踏出一步,下一瞬,她极轻地惊呼一声,一只手放在腿上,顺势倒下,而站在她身旁的沈瑜迅速接着她。 “怎么了?”沈瑜轻声问,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担忧。

徐妗微微咬了一点唇,面色似有些痛苦,她蹙着眉,隐忍地摇了摇头。

沈瑜也皱起眉,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徐妗,见徐妗不愿回答,他也不敢再问。

见徐家姐妹两个都突然一起倒下,上首坐着的皇帝也是一惊,“怎么了?”

那边扶着徐清的沈祁回过神,瞧见了她搭在腿上的手,他皱着眉低声询问,“腿怎么了?”

徐清摇摇头,“无事,许是站的久了,方才抬腿一下子受不住,这才倒了,是臣女失礼了。”

徐清说完,想拂开沈祁的手,好向皇帝行礼告罪,怎料沈祁那双手像是粘在她身上了般,紧紧地拽着她不松手。

她睁大了眸子侧目,有些不解,恰对上了沈祁有些复杂的目光。

另一边的徐妗冲沈瑜轻轻笑了一下,仿佛是借着他的力,站直再跪在地上,“臣女失礼,请陛下责罚!”

听到声儿的徐清手上又挣了挣,眼神还示意沈祁放手,但后者并不如她意。

沈祁拽着她,手上用力,一下把她拽进了怀里,他冷声道,“既然腿不舒服就别跪了,父皇让我带你去母后寝宫看看,走吧。”

说罢,一把将徐清横抱起来走出了大殿。

他刚跨出大殿,里头沈瑜就立刻将徐妗扶起,还不待皇帝说免礼。

上首的皇帝沉默了一瞬,一旁的丁枣儿脸色十分难看,她对上皇帝看过来的眼神慌张了一瞬,刚想开口辩驳,就见皇帝又移开了目光,看着下头的徐妗温和的开口。

“无碍,你妹妹同老五去见老五他母后了,

你便也同老四去大慈恩寺去见见他母妃吧。”

说罢,又唤了声身边的公公,“传朕旨意,请淑妃出寺,怀王静王婚事,交由她来主持。”

“是。”

那得了令的公公带着皇帝的口谕,随着沈瑜徐妗二人前往大慈恩寺。

兰夫人见徐家姐妹二人都被带走了,一下子有些怔愣,只得行一大礼,默默退出了大殿,准备原路先一步回兰府。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梧栖殿一瞬便寂静了下来。

丁枣儿心下有些慌乱,她艰涩开口,想辩解些什么:“陛下,妾身……”

“好好休息吧。”皇帝没什么情绪地打断她,拂袖离开了梧栖殿。

丁枣儿怔怔地瞧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只觉眼眶酸涩。

走出梧栖宫,徐清拍了拍沈祁的肩,这次沈祁倒是如她意将她放了下来。

双脚落地时,徐清便自觉退后一步,向沈祁盈盈一拜,“多谢王爷。”

沈祁睨了她一眼,没应,只自顾自的抬脚往前走。

徐清呼出一口气,缓缓跟上他。

二人一路无言。

进了大殿后,徐清扫视了一圈,抬步想往里间走,忽而被沈祁拽住了手臂。

四目相对,沈祁的目光有些冷,看起来并不想徐清真的把他母后的寝宫当赏景一般闲逛一遍。

徐清垂首,微微挣了一下,将胳膊挣出来。

“冒犯了。”

“只是我昨儿夜里回兰府歇下后,做了个梦,梦见了柳皇后娘娘。”

闻言,沈祁的目光茫然了一瞬,似是不解。

徐清朝窗外瞥了一眼,随后视线重新落回沈祁身上。

油纸上映着的人影一闪而过。

沈祁顺着徐清看去的方向微微偏头,回身便见徐清口型道了三个字“丁皇后”,顿时意会,“梦见我母后什么了?”

徐清回忆了一下,张口便就这昨晚的梦境编了个似真似假的梦来。

边说,她边走到里殿的窗边,伸手推开,可以看见宫院里栽种的高树,枝叶繁茂簇拥,几乎要看不到里头的枝干。

徐清凝着那处许久,末了补上一句:“娘娘还说了许多,有关于殿下的,有关于淑妃娘娘的,还有关于柳大人的……”

沈祁走到她身后,问道:“如何证实?”

“娘娘昨儿梦里说,内殿床榻边,柜子的最顶格里头……”徐清回首,直直看进沈祁倏然冷下去的眸子。

“有送给殿下未来王妃的礼物。”

窗外忽的刮过一阵风,吹动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沈祁绕过她,走到塌边的柜子旁。

随后动作利落地拉开了最顶上的那格,取出了两个锦盒。

打开锦盒,里头放了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和一块玉佩。

这两样东西下头,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赠吾儿之妻”。

沈祁垂头看着那张薄纸,许久,他拿起那玉镯,转身朝徐清伸出手。

徐清疑惑地看了眼沈祁,又见他一手拿着玉镯,隐隐约约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不太敢相信。

“殿下是要给我戴?”

沈祁没应,自顾自的地执起徐清的左手,将玉镯套了上去。

徐清倒也没挣扎。

冰凉的触感贴上腕上的肌肤,徐清指尖颤动了一下。

沈祁收回手,这才淡声道,“这是皇祖母赠与我母后的,她生前一直戴着。”

不等徐清说什么,他又将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

徐清瞧着他的样子,抿唇也安静下来。

殿内一时安静,窗外风又起,捎来了几片绿叶落在窗棂上。

殿外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匆匆而过。

徐清侧耳听了下,确定了外面的人都走了。

她轻声,“殿下,外头的人都走了。”

沈祁应了声,将锦盒合上。

徐清见状,抬步便想先往殿外走去。

不料刚转身就被沈祁拽住。

她怔然回首,撞进沈祁似笑非笑的眸子里。

“人都走了,徐四姑娘不向本王解释一番吗?”

她默了默,垂首叹出一口气道:“大梁信奉神明,自然也信托梦,我……”

“徐四姑娘功夫确实了得。”

沈祁打断她,手上钳制她的手松了开来,身子重新懒洋洋地倚回小几上。

“连凤鸾殿都潜得进来。”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同他的姿势一般懒洋洋的,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一般,可徐清无端听出一股压迫感。

他指的是锦盒的事。

这是柳皇后的东西,梦的内容是徐清瞎编的,那徐清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两样东西,必然是事先潜入过凤鸾殿。

徐清闻言顿了顿,在直接道歉将此事揭过和直接坦诚这部分间犹豫了一瞬。

“抱歉……”她低声道,“但我武功如何,王爷在江南时不就知道了吗?王爷的发丝可还滋养了我屋外的树呢。”

话落,她抬眼,直直望进沈祁的黑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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