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清起身行了一礼准备离开,他赶紧抬手拦了一下。
对上徐清疑惑的目光,他笑了下,“你急什么?本王又没说不帮你,只是若如你所说,那此事牵扯太多,有些棘手,需得给我些时间。”
徐清回到兰府时,歌槿吓了一跳。
“姑娘,你的衣服……”
徐清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无言了一下。
“说来话长,下次再同你说。”
歌槿愣愣地点了下头。
重新换了身衣裳后,歌槿站在她身后,汇报新得到的消息。
“许多地方在事情闹大后,把闹事的人关了起来,将事情压了下去。也有些地方十分重视,已经开始调查了。”
“不过李庄主那边似乎也得了消息,出手让人把事情继续闹大,他们会武功,官府的人抓不住他们。”
徐清边听着,点了点头,边取出了之前宋阳给他的木盒。
里头放着那把折扇。
徐清打开,指尖在折扇上摩挲着。
闻言,点了点头,又沉吟了一会儿,“爹爹那边的堤坝工程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着。”歌槿应道,“不过夫人知道了许钰姑娘失踪的事,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徐清走到案前,展开扇面,提笔沾墨,在空白的扇面上作画。
“嗯。”徐清应了一声。
室内一时安静,歌槿站在徐清身旁看着她作画。
须臾,一幅墨竹图出现在扇面上。
她放下笔,附身对着扇面轻轻吹了口气,好让墨水快点干。
“传信给三哥,”徐清边说着,边拿着折扇轻轻扇动,“就说,有姑娘在江南失踪了,让他想办法把事情闹大些。”
“最好是,能让一直盯着江南的朝廷这边,听到消息。”
歌槿得了令,应了声“是”,就退出了房间。
又过了好一会儿,徐清抬手轻轻碰了下扇面上的墨迹,确定干了后,她将折扇合起来,放回了木盒中。
而后,在寂静的夜色里出声。
“窈音。”
下一瞬,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前。
“姑娘。”
徐清将木盒递出去,“将这个送到静王府。”
窈音附身抬手接过木盒,下一瞬消失在夜色中。
徐清走后,本就寂静的静王府更加安静。
沈祁在桌案前,执笔在宣纸上写着些什么。
宣纸中心明晃晃的标着“缘尘楼”三个大字,由此发散,赫然标着几个事件。
陈锌昀缘尘楼杀人案。
江南女失踪案。
江南醉烟楼:据点。
刘家,叶家。
纸的右下角,写着“救救我”三字,是先前楼中那女子塞给徐清的字条上的字。
“徐清……”沈祁停笔,喃喃出声。
笔尖因承不住厚重的墨而落下,恰恰落在那角落里的三字。
一刹那,“救救我”三字被墨水覆盖住。
沈祁盯着那处出神。
门外有人敲了下门,沈祁回神。
“进来。”
姜沿一身劲装,推门而入。
他手上拿着个木盒,恰是徐清先前让窈音送出去的。
“主子。”姜沿行了一礼。
随后他将木盒递给沈祁。
沈祁看着熟悉的木盒,眉梢一扬,而后快速打开。
入目是一柄折扇,沈祁取出,缓缓打开,一幅竹墨图在眼前呈现。
沈祁怔了一下,而后笑开。
这把扇子他一开始还回去就是向徐清抛出橄榄枝,徐清如今画了幅竹墨图,又将扇子送到他这儿,便是接受了他的橄榄枝。
沈祁收了扇子,抬头对姜沿道:“你明儿悄悄去兰府传个信给徐家四姑娘。”
“就说,明日亥时,缘尘楼见。”
第二日,徐清收到了那些立了案子的地方官有的弃了案子,有的还在搜查证据的消息。
昨夜她抛在河中的那条不知是缘尘楼里哪位姑娘的衣裙也被人发现,在民间引起议论。甚至有人报了官,说有姑娘跳楼,如今大理寺派了人在河中打捞,却没有派人去查缘尘楼。
而陈家的公子陈锌昀,也就是前些日子在缘尘楼错手杀人的那位,昨儿夜里不知不觉地死在了家中。
一时间,缘尘楼这处成为众矢之的,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我们有找到证据吗?”徐清听了歌槿的话,皱了皱眉问道。
歌槿摇头,“未有,先前是松枝得了令,在江南查的过程中无意听到的,松枝猜测许姑娘也许也是被人拐了,卖到了京城。”
“猜测?意思是,许钰也不一定是被卖到京城?”徐清心中一惊,开口嗓音沉沉,带着压迫感,“为何不早说清楚。”
歌槿慌了一瞬,“这是松枝前些日子又送信来说的,且他也说了,已经有些线索了,许姑娘很有可能就在京城。”
徐清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被气到了,“很有可能是多大可能?”
歌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室内安静了会儿,徐清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开口道:“让松枝把许钰失踪的线索交给居源和其他人,让他去查叶家拐卖案的证据。”
歌槿赶忙应了声“是”就匆匆退出去。
歌槿出去没多久,窈音便进了房间,白日里她换上了同歌槿一般的浅色系衣裳。
“小姐,静王府传信说,今夜亥时,缘尘楼见。”
徐清听了沉吟了一会儿。
如今虽还无法确定许钰到底如何丢的,如今又在何处。
但这叶家在四处拐女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还有那刘家,亦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确实还需要沈祁的力量。
她应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而后她忽的又想起方才歌瑾汇报时说的陈家公子离奇死亡于自家的事儿,或许是直觉,徐清总觉得这件事也可以是一个切入点寻求叶刘两家的罪证。
她转头看向窈音,声音微微压低地吩咐道,“窈音,你去查查陈家和那个陈家公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