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踩油门的脚顿了一下,又恢复正常,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原来她还知道,她对不起他啊!
睡完就跑不说,还特意叫琴酒打晕绑上床,被伏特加传的组织里人尽皆知。
降谷零的表情都比一开始冷了几分。
如果不是打不过琴酒,他早就弄死琴酒了。
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智取,找个出任务的机会,做个局,让琴酒死在外边。
可琴酒身上仿佛有什么不死光环一样。
无论自己做什么样的局,面对多危险的境地,琴酒都能化险为夷。
降谷零暗暗不平,凭什么琴酒这样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能有这样的运气?
这种人不是应该遭报应,最后不得好死吗?
凭什么老天爷还在保佑他不死?
可任他再怎么生气,再怎么不平,他也弄不死琴酒,最终只能忍气吞声任由琴酒成天在自己眼前晃悠。
不过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会弄死琴酒的。
至于占卜师大人......
他看了眼身旁小心翼翼偷瞄他的小姑娘。
叹了口气,先证明她的身份再说吧。
其实,降谷零一直想当面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明明组织里的帅哥也不止他一个,外面能接触到的帅哥也很多,她想找个陪她睡的帅哥,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啊。
退一步讲,就算她就是看上他了。
可以,那你倒是正经提出来啊!
你可以表白呀,正经的表白,正经的交往,正经的做男女朋友该做的事情。
毕竟她又不是真正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纯占便宜。
再退一步讲,你把人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是不是应该有个交待?
就她今天跟普拉米亚过招时候展现出来的格斗水平,就是自己要跟她拼命,她也未必不是自己的对手呀。
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表示,反正两个人已经这样了,正式交往怎么样。
如果自己不同意,她再走也可以啊。
睡完就跑,直接玩失踪,算怎么回事?
就算她要脱离组织吧!
可她分明知道他卧底的身份,他哪怕知道了她要脱离组织,只有高兴,绝对不会阻止她。
她能跟那些被她救下来的卧底说她要脱离组织的事儿,为什么不能跟他说?
还是说,她就只是想睡一睡就算了。
他在她眼里,只是个图一时高兴的玩意儿?
握紧了方向盘,降谷零身上又不自觉的散发出了黑气。
日暮西感觉到了降谷零身上散发出的冷意,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降谷零的公寓不大,也不是什么高裆公寓,原本就是他租来自己住的临时据点。
好在他要的就是小。
住进日暮西他们平时住的小别墅,以对方现在的表现,躲他躲的连面都不一定能见到。
“到了,寒舍简陋,西酱不要嫌弃。”降谷零含笑道。
日暮西好奇的四处张望。
她看零的日常的时候是看到过降谷零的公寓的,不过电视里看到和现实里见到是两回事,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真的站在这个公寓里。
张望了一会儿,日暮西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因为她发现这个公寓里,只有一个卧室,卧室里只有一张床,还是那种偏大一点的单人床。
她一点点转过头,表情僵硬的看着降谷零:“安室先生......冒昧问一下,我晚上......睡在哪里?”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变:“西酱睡在床上,我睡沙发就好。”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又不是没有睡过一张床,有什么大不了的。
日暮西贝齿咬着下唇:“安室先生,其实咱们两个可以住到我家去的。”
她不明白了,放着小别墅不住,非要两个人挤在这么个小公寓里图什么?
就降谷零这一米八五的大个子,睡在沙发上,腿都伸展不开吧!
降谷零则露出有些难堪的表情:“西酱......是觉得我的公寓太寒酸了吗?”
他轻轻垂下眸子:“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西酱住惯了大房子,住不惯这样的小公寓,我......”
日暮西:......
降谷零这时候看起来难过极了,日暮西实在说不出嫌弃这里寒酸的话。
她僵着脸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忧安室先生这样高的个子,睡在沙发上会不舒服。”
降谷零抬起眸子,眼睛眨巴了两下,又垂了下去,别过头小声道:“我不觉得不舒服,我第一次照顾朋友的妹妹,没什么经验......”
“要不......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晚上你睡着了我再回来,第二天早上你起床前我就过去。我......”
“我就是有点睡不惯别人家......”
降谷零这时候的样子可怜极了,日暮西下意识脱口而出:“没关系的,住在这里就很好,不必再回去了。”
“安室先生不会觉得睡沙发不舒服就好。”
说着她扫了眼卧室地上的榻榻米,道:“或者安室先生就在卧室里打个地铺也可以的,沙发对安室先生来说,还是有点小了。”
降谷零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而后惶恐道:“我是男生,跟西酱一起睡在卧室里......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