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背对着她,未着一物,毫无防备,便是最好的行动时机,楚嫣低头急急寻那把短刃匕首,摸了半天,匕首却不翼而飞,只得在发髻上摸下一把银簪,先握在手里。
准备停当一抬头,却见萧澹不知何时已回过身,笑盈盈地望着她,“本王要泡个药浴,叫他们去准备吧。”
萧澹浸在深褐色的水中,微阖双眼,楚嫣取一条棉巾,从背后作势替他擦拭着,另一手举起那银簪,正欲扎下去之时,突然被萧澹探手一拉,整个人掉在浴桶里,狼狈地差点呛了水,再抬起头时,手中的簪子已经掉落到桶底。
萧澹将她一把拉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沉声道:“夫人今日也乏了,这药浴有消困解乏之奇效,不如夫人与本王共享。”
楚嫣被他扯在身前,湿漉漉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明白地感觉到王爷已经兴起。
她一手隐在水下,急切地摸索着簪子的痕迹,刚摸到锐利的簪头,还未等拿起,两手忽地被临安王一边一只抓了起来,顺势搁在他的脖颈上环着。
差点被发现,楚嫣心脏嗵嗵跳得厉害。
楚嫣两只玉臂柔柔环着临安王,这距离,唇已几乎碰到他的嘴角,或许是这药浴药效太猛,又或许是身下被他抵得难耐,她急切地喘着粗气,暖香的气息一波又一波扑在萧澹的下颌与脖颈间,他有些痒的蹭了蹭她的脸颊,浅笑一声,“夫人方才抖得厉害,在怕什么?”
楚嫣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奴……害羞……”
“是害羞还是想要?”萧澹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来,便欲翻身上去。
楚嫣心说不好,这沐浴的地方不大,若他在其中挪动身子,恐怕会发现水底的簪子,这念头一闪,身上立时猛的使力将临安王摁了回去,顺势启唇掳住身下人的唇瓣,迅疾而热烈的吸吮着,生怕他有任何一点招架之力,便会翻身露馅。
萧澹从来都是主动,还未经过如此奔放的颜色,先是一愣,随即瞬间被点燃,反客为主,舌尖撬开对面颗颗玲珑贝齿,霸道地在其中攻城略地,不甘落于下风。
楚嫣被他搅弄得败下阵来,手臂绵软得几乎挂不住,只好死死俯在临安王身上,不敢动弹,那簪子,就在他腿边四五寸远,稍有不慎,便会触碰到。
王爷宠溺地笑着:“怎么,都抗不住了,还不肯给了本王,夫人到底想要怎样……”
楚嫣心一横,跨坐在萧澹身上,脚下顺势向旁猛一划拉,将那簪子在水底踢出两尺开外,动作大了些,萧澹正疑惑地偏头去看,忽觉身下一热,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楚嫣,“你……”
楚嫣心中一声哀叹,口中却是柔媚道:“这便是奴想要的。”说着又是一阵动作。
这等姿势,对临安王来说实在新鲜,他被逗弄得竟有些羞赧,耳根都是红晕,干脆由着她去,边被摆弄着,边堪堪地在她耳边喘息呢喃:“你这小娘子,真叫人欲罢不能……”
两人在水中几番香汗淋漓,又被药浴洗净,待到再也折腾不动,拭干了身子回到榻上,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又畅快,又疲累,转眼便酣睡了过去。
翌日晨,楚嫣睡醒之已近晌午,迎春见她起身,忙端上盥洗的铜盆道:“夫人起了啊,王爷一早去军营练兵了,特地嘱咐昨夜累了,莫要喊醒夫人,让您多睡片刻。”说着,偷笑着瞄了一眼楚嫣,夫人此番回来,和王爷可是大好了,王爷每日都来用膳就不说了,单是这予取予求的劲儿,也知道有多宠着夫人。
楚嫣听出她语意暧昧,心中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这几个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只当自己和王爷是破镜重圆。
做下人的,自然是盼着主子好,自己也好消停过几天稳当日子,岂不知道她这回走上的,更是一条不归路。
楚嫣用了早膳,披了件袍子走出院门,冬日渐渐过去,虽说寒意仍在,但荷花池的冰冻已经化开,泥土中也微微有了些萌动的颜色,勾着人,总是想要把冬日的霉气敞在日头下晒一晒。
远处,一袭水绿色衣裙,是谁正向此处跑来,恍惚间,楚嫣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定神,方认得,是二妹妹楚菁。
楚嫣已不记得上一次见到二妹是何时的事了,只记得王府遭难之时,怕她出事,将她赶回家,她还一百个不情愿,想要留下帮忙,可那日她回楚府,却未见到她。
正想着,忽见楚菁身后还立着一人,刚才只顾着看妹妹,没有注意到,楚夫人竟也来了。
楚嫣赶忙迎上去,端端行礼:“母亲。”
“嫣儿,给母亲看看……”楚夫人拉着她的衣袖,左看看右看看,怜爱地抚着她的面颊,“瘦了些啊……”说着,眼圈便泛了红。
楚嫣冲她笑笑,“嫣儿挺好的,母亲不必担心。母亲今日怎想到过来了,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
“是本王接楚夫人和二妹妹来的,”临安王从院外走进来,走到楚嫣跟前,温声道:“好久没见家人了,让岳母和妹妹多陪你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