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会好好侍奉主子的，求主子开恩。”楚嫣俯身叩首，卑微哀求着。

陆升实在看不下去这修罗场，找借口溜了，进宝还傻傻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既然如此，就在旁给本王奉茶吧，看看你做得如何。”萧澹冲进宝抬了抬下巴，进宝得令，将楚嫣引到旁边茶台。

楚嫣跪在一旁，将茶沏好，又举着茶碗，一步步挪到了萧澹身旁，将茶碗恭敬地举过头顶。萧澹佯装不知，目光仍关注着眼前的文报。

茶碗盛满滚烫的茶汤，边沿微烫，楚嫣两手捏着过来，已是有些不耐，好不容易到了跟前，又举了半天，实在受不住那温度，只得两手交替使力，暂时缓解灼热带来的疼痛。

眼看就要捏不住了，茶碗向一边倒去，萧澹抬手一把接了过来，看都没看一眼，随手置于桌上，茶汤溢出半碗，洒在萧澹脚边。

萧瞥了一眼，冷声道：“舔干净。”

楚嫣迟疑片刻，心中荒芜一片，为了三个丫环的后半辈子，低个头算什么。

她趴下身子，凑到那片茶汤跟前，刚要启唇舔舐，衣领忽的被拽了起来，只见萧澹拧着双眉瞪着她，“你还真是不要脸了！”

楚嫣凄凄回道：“三个丫环的命在您手里，奴在您的面前，除了服从，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萧澹面色黯然，“本王看见你就头疼，下去歇着吧，今晚不必过来了。”

书院阁的下人房竟出奇的干净素雅，楚嫣住在紫檀对面，单人房间，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枕套被面都比一般下人使的棉布要更柔软细腻些，楚嫣想，或许是王爷的贴身侍从，总要比其他下人优待些。

这一夜，竟意外睡得出奇地踏实。

楚嫣正沉沉睡着，突然被一阵喊声惊醒，“夫人，夫人，您睡了吗？”

仔细一听，应是紫檀的声音，楚嫣披了外袍推开门，只见紫檀一脸焦急地在外转圈。

“怎么了，紫檀？”

“夫人，扰您歇息了，”紫檀行礼道：“王爷喝了很多酒，在榻上不肯睡，一直喊您的名字，您能不能去看看。”

楚嫣穿了衣服，圾着鞋急急去了。只见萧澹满脸通红，歪在卧榻间，脚上鞋子只穿着一只，衣衫上撒了一半的酒，湿答答贴在身上。

“怎不给爷换掉！”楚嫣嗔怪地看了一眼旁边手足无措的进宝。

“夫人有所不知，奴才打小伺候爷，主子为人克制，饮酒都是浅尝辄止，从来没喝成这样过。”进宝挠挠头，又上手去脱萧澹的衣服，还没近前，便被他一把推开。

“滚开！嫣儿，我要嫣儿……”萧澹口中嘟囔着。

“您看……就是这样……”进宝为难地看着楚嫣。

楚嫣无奈摇摇头，走到近前，先将萧澹的鞋子脱下，将他在榻上放平，又解开他的衣襟，这回，萧澹眯缝着醉眼看了一眼，又将眼睛闭上，没有再拒绝。

将王爷衣衫尽数褪掉，又取了被子盖好，楚嫣吩咐打来一盆水，用巾子浸湿了，细细擦拭萧澹的面颊和胸前。

醉眼朦胧的他，脸上尽是潮热的红，卸下了白日的防备，那锋利的下颌线，也显得愈发柔和起来。

“嫣儿，嫣儿……”萧澹口中仍念叨着，从被子中伸出手来，摸索二三，抓住了楚嫣正在为她擦拭的手。

楚嫣拍着他的手柔声劝着：“爷，让嫣儿先擦一擦，擦过舒服些，听话。”

萧澹手上仍是抓着不放，口中念着：“嫣儿，不要走……做我的妃…做我的妃……”

楚嫣心中酸楚，强忍着泪水，试着抽出手，但手腕被萧澹抓得紧紧的，无法脱身。见萧澹閤着眼，脸上神情苦楚，睡得极不安稳，楚嫣心中不忍，只得一手随他抓着，另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安慰着，萧澹渐渐地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