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蝶看着车里三个男人,清楚自己现下想要脱身是不可能的,那么多妖怪她都躲过去了,不信还能宰在几个人手里,索性靠在一边不再挣扎,看看他们到底要把自己带去哪里。
“哟,这是听了能做头牌,直接不想挣扎了?”十六仙一脸油腻的笑容,伸过手在她下巴处捏了一把。
“什么头牌?”她厌恶的扭开脸,下巴处留下一道血红的印子。
十六仙连忙伸手轻拂着她的下巴:“呀呀呀,下手重了,这张小脸要是伤着了,可就做不成头牌了。”说着身子又往她那边一挪:“浪仙楼的头牌各个都是绝世名妓。”
她心下一惊,这是掉进来人贩子手里了,要给自己弄妓院去。
“通常女孩听到这里已经哭闹喊叫求我放她离开,你倒是淡定。”
她闭着眼睛,没有力气争辩,只是在心里默默思索脱身之法。
“看你如此淡然自若我乐得和你多解释几句,这浪仙楼头牌,自然是不用接待那些贩夫走卒,你......”
她睁开眼打断十六仙:“有区别吗?做妓都分三六九等,分给谁看呢?”
十六仙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识好歹!”扭过头没再理她。
她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已经从森林野地变成房屋建筑,这是又回到城里了,她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几下试图保持清醒,然后死死盯着车窗外试图逃跑。
从车里逃跑,南蝶,你是打算跳车?她在心里问着自己。
一个人影从摊贩前一闪而过,神色焦急,脚步匆匆,她认出是沈季修,她直接打开车门跳下去大喊了一声:“沈季修!”
“停车!快停车!人跑了!”十六仙赶紧下车追过去。
南蝶重重那甩在地上,手和腿都严重擦伤,有血不停的渗出,她看到沈季修停住脚步回头往后看,她无法站起来,只能一点一点向他的方向爬去:“沈...季修...我在这里......”她气若游丝边爬边喊,可惜人群挡住了她的身影。
她看到感应到沈季修听到她的求救正往她这边走来,然而来的却是十六仙一行人。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跳车,不要命了?”
十六仙一把拎起她交给身后的二人:“把她带回去,车门给我锁好了。”
“沈季修...我在这里...”她用尽全力边喊边挣扎,然而无济于事,再一次被扔进车里后她晕了过去。
沈季修穿过人群,他环顾四方,并没有发现南蝶身影。
“我明明听到她的声音,可是她人呢?”
“难道是我太着急,神经错乱幻听了。”
低头时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血迹延绵有一段距离,他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血迹,陷入沉思。
“这里发生了什么?我记得刚刚走过去时还没有这血迹。”
忽然,脑中一刺痛,眼前似乎出现了南蝶浑身伤痕累累呼喊着他的名字在地上爬行的场景,他心中一颤往后一倒,一只手撑在地上扭头大声问向路人:“这里发生了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
南蝶她还没有离开,她肯定还在这座城里,他感应到了她,地上这滩血难道就是她的?他想到这里心中懊恼又焦急,如果他刚刚再快一点没准就看到她了。
“谁在这里?刚刚谁在这里?”他随机抓住一个人疯狂询问。
然而并没有回答他,路人只是冷漠看了他一眼,又匆匆掠过。
他猛地朝家里跑去,冲到夏月凌的院子:“母亲!母亲!”正要推门而入就被素卿拦下:“小姐刚刚睡着,还是不要打扰她。”
她一把推开素卿:“送走南蝶,你也有份对不对?”还不等素卿回答他便推门而入。
夏月凌并没有睡觉,而是倚靠在窗边的榻上手中展开了一副画低头欣赏着。
“母亲,南蝶到底被你送到了哪里?”
他见夏月凌不搭理他,上前几步坐在榻上:“母亲,她对我真的很重要,没有她,我也活不了了。”
听到“活不了”三字,夏月凌把手中的画摆到案几上,画轴掉落在地,整幅画被展开。
“您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准信儿。”他没有心思看画上的内容,单手握住夏月凌的手。
“若是你依旧和她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活不了!”夏月凌忽然厉声喝道。
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声色俱厉的和自己说哈,心中一惧低下头,视线刚好落在那幅画上,画上的男人靠在树上闭着眼睛,男人的脸似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他以为又是母亲没事画着玩的画,所以只是匆匆瞟了几眼。
“修儿,今生她注定不是你的良配,你们继续纠缠对你们二人都没有好处,最后只会引火烧身,甚至......”
“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