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我为什么要跑。”南蝶转过头耷拉着眼皮懒懒看着亭外的天:“我刚在外面逃跑了一段时间,刚回来。”言语中尽是丧气。
“我看,召喃是受了情伤。”
温忠说出口的“情伤”二字激起了她心中的一点涟漪:“叫我南蝶,以前你也是这样叫我。”她扭正身子努力瞪大眼睛表现出仿佛瞬间精神抖擞的模样:“温忠,死里逃生让你连什么是情伤都知道了?”
温忠未做表情,也不急于解释,只是正视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什么是情伤?”
她没想到温忠会接下自己这句话,愣了一下:“因为...你是个小和尚...不是吗?”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刻板映像,又找补:“我这样似乎又不准确,古往今来好像也有不少因情受困剃了头去当和尚的。”
“他们是失去爱情后遁入空门当个和尚,而我已经是和尚了,我爱情的起步,是他们爱情的终点。”
这下她的眼皮是彻底睁开了:“什么?你的爱情?我看你才更像是受了情伤的样子。”她思索着温忠受伤在复复那里养伤,哪里有空找人谈情说爱。
“等等!你哪来的爱情,难道你爱上了复复?”
她猛地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温忠:“你打不打算细说一下?”
“南蝶,复复说了,让你赶紧跑,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为什么?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逃跑,总要有一个原因。”温忠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她有点抓狂。
“复复没有说原因,我也不知道。”
她双手撑在桌上凑上到他跟前:“那你能不能帮我去问问她。”
温忠低下眼:“我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又是为什么啊?”又来一个问题,她无奈叹了口气。不等她继续追问就看到金法一路小跑过来,面色焦急。
“召喃、召喃......”
还没等她问原因金法就说:“召喃,召法传你去觐见,马上。”
不知道伯父为什么忽然急召自己,她站在原地思考原因,金法却已拉上她的手往外走:“召喃赶紧,来传话的人还在外面等着,你得和他们一起去见召法。”
“温忠,你先回去,等我明天去帕峦寺找你。”她回头和温忠说了最后一句话。
温忠目送着她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听复复的话逃跑,还想着明天去帕峦寺找我。”
南蝶出门去发现带着人等自己的竟然是罕勒,都迈出一步的脚又缩回去:“怎么是你?”
罕勒脸上依旧挂着那个让她一如既往厌恶的笑容微微俯身行李:“召喃,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是宫卫统领,我出现在王宫里任何一个地方为召法办事都很合理。”
她快步向前把他甩在身后:“你倒是进益不少,都是宫卫统领勒,不过,究竟是你自己进益,还是父亲给力?”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手臂上被一只手掌握住,转头一看,是罕勒。
她怒道:“你刚刚见到我不行正礼就算了,现在还敢上手拉扯我?你好大的胆子!”
“南蝶,你每次见我都没好脸色,我都一一忍了,我也是真心想要娶你为妻,以我今日的家世地位,娶你一个前主的遗女够够的了,不过如今你已经要被嫁去景暹,我想要娶你也是不能了的。”
听到罕勒说自己要被嫁去景暹瞬间失了神:“谁说我要嫁去景暹,我怎么不知道?”顾不得一只手还被握着,直接上另一只手狠狠扯上罕勒的衣袖,试图问出个所以然。
“我就知道你知道后会是这个反映,你不想嫁。”罕勒挺起胸膛往她身上贴去:“要不你去和召法说你和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不能嫁去景暹,让他另找一个人嫁过去不就行了。”
她等着罕勒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看见我就爱做白日梦这个病是不会好了是吗?不想死就闪开!”她一把推开罕勒,孤身朝议政殿走去。
南蝶心里揣着罕勒口中要嫁去景暹的事,整个人心神不宁、失魂落魄,走到议政殿门口时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召南蝶,小心。”
一抬头,看到搀住自己的是潘塔纳,她胡乱点了个头就站好匆匆朝厅里走去,没有多想什么。
她扑通跪下,本想直接问是不是要把她嫁出去,又觉得直接问出口不好:“召龙,不知道您召南蝶有什么事。”她只盼着找她来是为了其他事。
她抬头发现召龙屏退左右,然后走下台阶扶起她。
“南蝶,先起来。”
看到召龙忽然亲自扶起自己,她心中忐忑,也已经猜到罕勒并没有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