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梧,我原谅你了。”
田颜楷的眼泪滑落在玉腊的肩上,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玉腊在田颜楷额间落了一个吻。
“傅青梧,无论在哪里都要好好的。”
说完,玉腊化作几缕烟消失在了房间里,只留下田颜楷一人在原地泣不成声。
沈齐山使了个眼色:“你看,我就说吧。”
宋潭溪感叹一声。
“在小说电影里看过无数这样的情节,第一次在现实中切身体验,感觉是不一样的。”
“那玉腊去哪里了呢?不会立马投胎去了吧。”
沈齐山点头:“或许就是那么快。”
宋潭溪耳边响起了相宛的声音。
“她去了,今天是今生的傅荔月生产的日子。”
宋潭溪听到这里惊了,原来那惨死的婴儿早已轮回,不由得感叹因果轮回的神奇。
“一个执念,让她背着棺材做了近百年被人唾弃的食腐女鬼。”
宋潭溪起身去拉起地上的田颜楷。
“起来吧,一切都过去了。”
田颜楷取下眼镜抬头向上看,模糊中他似乎看到一束光,又看到玉腊十八岁时的面孔,看到了民国时那一个叫傅青梧的男子外出游学时的一场邂逅造成的错误。
田颜楷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表哥!”
宋潭溪和沈齐山守在床边,宋潭溪一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了。
“你说咱俩还能赶上喃婉家的晚宴吗?”
沈齐山抬头看了下墙上的钟表。
“当然来得及,现在才刚喝起来吧。”
“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担心一会儿醒过来的会是你表哥,还是傅青梧?”
宋潭溪伸手拍了拍田颜楷:“表哥别睡了,赶紧醒过来。”
是的,经过他俩检查,田颜楷只是睡着了,并且怎么都叫不醒。
宋潭溪见还是叫不醒田颜楷,百无聊赖中想起了刚刚一人一鬼提到的猎头。
“沈齐山,什么是猎头?我只知道招聘里的猎头。”
沈齐山迟疑了一下。
“猎头是某个少数民族的一种祭祀文化,在文明被开化以前他们通常会在路边埋伏,瞅准时机一刀斩下过路人的头颅拿回寨子里祭祀。”
宋潭溪震惊:“那过路人也太无辜了,遭此横祸。”
沈齐山点头:“确实很没有人道,所以现在都改为用牛头祭祀了。”
宋潭溪继续问:“那他们用人头祭祀什么?”
沈齐山把手里剥完的荔枝递给她。
“祭祀谷神、祈求丰收?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宋潭溪想到傅青梧的头盖骨还在博物馆里放着,她灵机一动。
“我们到时候去看看傅青梧的头盖骨吧。”
沈齐山拒绝她:“咦,我不去,你带你表哥去,让他看看自己前世的头盖骨。”
话音刚落,田颜楷醒了,嘟囔着问:“什么头盖骨。”
宋潭溪连忙把他扶起来,试探性的问:“表哥?”
说完二人都齐齐看着田颜楷,似乎期待得到一个答案。
半晌,田颜楷掀开被子下床。
“宋水水,你俩给我盖这么厚的被子干嘛?”
“还有,我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我记得我在洗澡。”
宋潭溪见醒来的是她表哥,长吁一口气。
“没事,你洗澡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晕了过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二人从研究院离开,宋潭溪蔫巴在座位上。
“累死我了,折腾了这么久,终于把玉腊送走了。”
说着想伸手摸瓶水喝,却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那把伞怎么还在这里!”
沈齐山看了一眼。
“或许是玉腊送给你的离别礼物。”
宋潭溪看着手里的礼物,心有余悸,生怕伞里还有什么。
“我在想这把伞万一也是谁送给她的呢。”
两人驱车回到寨子里,刚到喃婉家门口就能感受到里边的非凡热闹。
喃婉看见二人连忙迎上来。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等你们好久了。”
就在宋潭溪笑着往院子里走时,她看见了桌上坐着一个人,正注释着自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是......”
“她是那天寺庙里有一面之缘的小琼仙的曾孙女,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