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你想把谭庄的东西都装在这儿?”
“不是。”苏言否认道,“我是说,里面有人说话,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随即隐匿气息,向府邸走进,一进入府中,便听到正厅里的人说话。
先是老沉的声音道,“自宣王以来,天下诸侯对苏王莫不尊敬,只叹如今苏王不理朝政,竟让诸国子民受此大难。”
“诸国攻伐谌氏,本意是图谋谌氏国土,如今国土已得,自己的子民却死在瘟疫中,若非谌氏大义,不计前嫌派遣医者前来救治,只怕如今伤亡会更多。”
年轻一些的声音反驳道,“谌氏是大义没错,但如今的谌候私念过重,即使有仁慈之心,若是哪一日他不想对天下人仁慈,你让许国子民如何自处。”
“君上,臣以为为今之计,只有求助太子殿下,方解此局。”
陈霜听了会儿,不大明白,问道,“阿言,他们在说什么。”
“许国和诸国攻伐谌氏,却不参与瓜分谌氏土地,原先我怀疑,他们想必是知道了什么,才会不沾染谌氏国土。”苏言回答,“许国国君前不久曾言,想归附苏国,被苏王拒绝,如今说这事,也是担心哪天自己不在,许国子民沦为他国鱼肉。”
随即又有一人道,“太子殿下平庸之辈,如何能担得起守护天下子民之责。”
众人沉默,许候才缓缓道,“众卿之言在理,但如今之计,绝非依靠谁就能解决,谌氏苏氏冷氏都不能相信。”
人群中最小的少年起身,问道,“敢问君上,是否要寻找银发女做护身符。”
许候不解,“银发女子是灾祸,若是寻来,别说国人,就连本候也要离远一下。”
少年回答:“正是如此,与其寻人庇护,不如趁我们都还在,教授子民护身之法,如此就算我等身亡,他们也不会被他国欺辱。”
“何为护身之法?”
“神术。”少年掷地有声道,“神术就是护身之法。”
“不可”老臣反驳,“修炼神术绝非易事了稍有不慎便暴毙而亡,这些年这些事在各国宗族中都不算稀奇事,若是许国子民修习神术,只怕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陈霜看想向苏言,“你早知此许国会有这个想法。”
苏言点头,“想要猜到他们想做什么不难,但国中事不在候宫商议却跑到镇上商议,看来许候不想让太多人知晓自己想法。”
那少年接着道,“此次瘟疫,诸位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瘟疫吗?”
众人面面相觑,却听少年道,“各位皆修炼神术,此次瘟疫蹊跷,诸位不会什么都没察觉吧。”
“我对医术之事一无所知,但以往瘟疫肆虐,不会在两个月之内席卷天下,还刚好避开苏谌冷三国,我们无法为许国人申冤就罢了,难道还要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去?”
如他所说,没有人是傻子,许多事情虽然没有查到元凶,但凭蛛丝马迹,也能猜到一些,但此时,许国子民死的死,伤的伤,查找真凶对当下没有任何助益。
众人默然不语,许候淡淡道,“依卿所言,应当如何。”
少年回答,“此次瘟疫死伤惨重,但无一人查出元凶,这也说明,各国宗族已经不具备维护子民之责,依臣之见,不如让许国子民修习神术,除了能护住自身以外,或许能改变今日局面。”
许候:“只是修炼神术,有暴毙风险,许国人少,怕是经不起折腾了。”
这是实话,实话往往最伤人心,少年豪情壮志瞬间熄灭,对此,无能为力。
听罢,陈霜低声道,“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必。”
苏言轻声道,“我们的身份若是让他们知晓,只怕许候忌惮,还是先待几天再说。”
从府邸走出以后,两人没在梨花镇待几日,又在许国境内游走,但没找到适合藏书之地。
接着,两人继续到魏国寻找,魏国虽有伤亡,但国大民多,这场瘟疫对魏国并未造成影响,唯一能引起人们讨论的就是了魏国频繁换国君之事。
从十年前开始,魏国相继有四位国君去世,而新国君也才即位一年,有人说魏国宗室受到诅咒,只要即位就会早死。
但事实如何人们不得而知,直到苏言和陈霜游历到魏国,才知此事并非如此。
魏国从前国君乃至国人,都认为苏王无德,应有德者取而代之,这和他们想的一样,但魏国人却不去挑选谁是有德者,而是认为谁统一苏国天下,谁就是有德者。
故而魏国从未放弃过征战他国,国人尚武,有此想法实属正常。
只是魏国频繁更换国君,让人不安。苏言以王姬身份请见,魏候亲自出宫门迎接,欲行大礼时,苏言以微服私访拒绝。
关于苏国王室之事,诸侯们也多多少少听到风声,加上上次在谌国听到苏言对苏王冷嘲热讽,这父女俩有嫌隙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