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如此甚好,谌国储君比起谌候,确实适合当君王,只是谌候未必同意。”
苏寅好奇,“他为什么不同意,再说由不得他同不同意,我已经决定好了。”
“那舅父,苏惟怎么办,要送回江国吗?”
“不送,小惟还是江国世子,我也会好好教他,江候跟个疯子一样,怎么能教好世子。”
“舅父,谌先做的事您是否知晓。”
苏寅抬眼,眼眸微滞,回答道,“知道,没想到他会告诉你。”
苏唐:“不是谌候告诉我,是江候,他说谌先用江国宗室子弟为祭,为谌伬续命,祭台还设在江国境内。”
“说得这么细,这个江候知道的有点多啊。”苏寅道。
苏唐:“这件事情舅父一直明白,所以江候联合他国攻打的原因你也知道。”
苏寅点头,“明白,谌伬出生之时父母亡故,谌候刚即位年纪不大,还要照顾两个孩子,谌伬体弱,险些丧命,他也是没有办法。”
苏唐:“此事只有谌候知道,还是谌氏都参与其中。”
“不清楚,不过应该知道的吧,他一个人可干不了这么多事,没有族人帮衬,江候早就打来了。”
“好,我知道了。”
苏唐出了王宫,压下的怒气积压太久,出了王宫就忍不住吐血。
一旁的侍卫连忙扶起,“王姬,你还好吗。”
“没事。”苏唐看了看他,嘴角流血,苦笑道,“他真该死啊,母亲没做错什么。”
“王姬,慎言。”
苏唐起身,喃喃道,“帮个忙,雇辆马车送我回冷氏国。”
说罢,苏唐迷迷糊糊失去意识。
谭庄有记载,她的母亲是因为想杀掉苏寅才被苏寅杀害,而她母亲为何要杀苏王,并未记载,这些年,谭庄长辈死的死,亡的亡,也没人告诉她真相。
她以为苏寅爱女心切,一时糊涂,现在却发现,苏寅已经习以为常,并且不把人命当回事,哪怕江国宗室和苏国宗室同出一脉,他也毫不在意,这样的人,竟然是天下之主,实在恐怖。
侍卫抱着她,准备找医者,却见苏王从后面出现,伸出双手,将她抱起。
“吐血了,脾气还挺大,跟她娘一样。”
苏寅淡淡一笑,“唉,别病了,这样我又得做一回孽。”
“王上”侍卫提醒道,“王姬要回冷氏国。”
苏寅:“不必,你去谭庄传个话,就说他们的庄主有要事相商,让他们速到王宫。”
“王上,谭庄在哪儿。”侍卫道。
“在冷氏国,带着旨帛去,想知道什么,在圣旨上写就是。”
侍卫跪下,“微臣领旨。”
苏唐几日未醒,苏寅守在床边三日,那些谭庄之臣守在外边,一时没了主意。
“小唐,要不你说说让他们怎么做,我去告诉他们。”
苏唐嘴里嘟囔,苏寅听不清,凑近一些,却听她断断续续道,“杀……苏……苏王、谌氏。”
苏寅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坠落深渊,冷笑几声,“跟你娘倒是一模一样,不过,你以为那些蠢货能伤得了我。”
“你太年轻了,小唐。”
话虽如此,苏寅还是将她的话转告,谭庄或许也有这个意思,只是现在联军的事还没完,谭庄之臣再有能耐,也不能兼顾两处。
苏寅索性把他们全部关押在王宫,让他们老实一些,等事情结束,再放他们出去。
此事别人或许会担忧,但陈霜不会,自从苏唐病重,他只是守在一旁照顾,外面的事情他完全不在意。
看到他这样,苏寅竟然觉得陈霜和自己很像。
一月后,攻打结束,谌氏愿割地求和,苏唐醒来时,各国正在商讨要那块土地合适。
这期间,苏言多次到谭庄,均不见人,以为他们遭遇不测。
苏唐醒来后,谭庄众人也回到冷氏国,谌氏求和,没有造成伤亡,此事本算好结局,但众人忧心不已。
“小唐,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吧。”
苏言忧心,“如果没想好,再休息几天,等身体好再做打算。”
“没什么。”
苏唐抬眸望向众人,“诸位猜测没有错,苏王和谌先的确有意杀害江国宗室子弟,杀了吧。”
他人还在疑惑,苏言立即道,“好,我马上安排,苏王我可以亲自去处置,但谌候还需打算一番。”
“不必,我去吧。”苏唐低声道,“此人不除,只怕天下之人都会沦为他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