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国的孩子，他的父母被乱军所杀，没有名字。”

谌伬:“那就叫常晞同吧。”

“这不是阿言朋友的名字吗。”

“是啊，小霜曾经是王姬的师父，常公子是王姬的朋友，想来他们上辈子也有牵连，作为祭品也说得过去。”

决定之后，冷肖漪提议不能让他们见面，如果见了面有了感情，日后想让人家当祭品，谌霜也不会答应。

他第一次养孩子，得把孩子养成一把兵器，又得让他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谌霜能力太强，稍稍动动手指，便能掌握他人生死。

他不教谌霜医术，这些让他和族里其他孩子格格不入，那孩子气性大，有时候会把孤立他的孩子们打一顿。

他应该教孩子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是在他想要处罚谌霜时，半大孩子却跑到自己面前跪下，伸出两只小手，“叔父，你要打就打我吧，别打弟弟。”

“小乾，小霜做错的事，被罚是应该的，你不能替他受罚。”

“我不要，弟弟没错，是他们先说弟弟是害人精，不学医术专学杀人的法子。”

谌伬无言以对，他神情严肃，把谌乾吓得不轻，那半大孩子跑过去抱着小他许多的孩子，哭着道，“我不会让弟弟被欺负的。”

“小乾别这样，是叔父错了，我不打小霜。”

谌伬以为他那儿子会开心，但他力气实在大，一把把谌乾推得老远，冷生生道，“不要你求情。”

“小霜，你怎么回事。”

谌伬急忙抱住谌乾，呵斥道，“是哥哥帮你求情，你怎么推他。”

谌霜一小团的身子，神色却是嫉恨，冷冰冰道，“君父若是想罚我，尽管罚就是，何必因为堂兄的话就作罢。”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谌霜好好地跪在地上，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就义模样。

“好好好。”谌伬又被这个崽子气到，一把抱起谌乾，冷声吩咐，“跪在这儿，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就起来。”

他儿子脾气倔，和从前的陈霜毫无相似之处，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这孩子对自己的堂兄有恨，可是两个孩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谌乾躺了半日便醒，醒了就要去找弟弟，这个也倔，明明都被讨厌了还要一次次去贴谌霜的冷屁股。

“小乾，别去。”

“好，我不去，可是叔父，你别罚弟弟了，这次真的不是他的错。”

谌伬点点头，笑着抚摸孩子的头发，语重心长道，“他可以生气，可以打人，但你替他求情他非但不领情还推你一把，这不是小问题。”

“你们还小，将来我们不在，你们兄弟要齐心协力，我这是在教他，不是罚他。”

“可是，可是。”谌乾想了想，“我会保护弟弟，叔父放心。”

“唉！”谌伬抱着孩子，想起多年前一身血衣来找他的大哥，心中一酸，看起来以后这俩兄弟也会步他们后尘，这样很好，就怕谌霜不乐意。

正想时，门外谌婴来到，叹气道，“小霜跪了一天，我让他起来他死活不起，还说自己没错。”

“小霜，你跟他说什么了。”

谌伬:“他把同窗给打了，我让他认错他不认，还推了小乾，硬说自己没错。”

谌乾哒哒哒下床，急忙穿鞋，“叔父，我要去找小霜，跪久了膝盖会疼的。”

两个大人还没说话，谌乾一溜烟就跑出门外，谌伬无奈，只好叹气道，“究竟怎么了。”

“你对孩子严厉，这本是好事。”谌婴上前拉着他，温声道，“小霜跟别人不一样，他还小，神术太强，有时候无法控制也正常，这不是他的本意。”

“大哥教训的是，只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小乾处处为他着想，他却丝毫不领情，完全不顾及兄弟情分，我有些担心。”

谌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把小霜喊起来。”

祠堂内

“小霜，你膝盖怎么样，痛不痛啊。”

谌乾坐在一旁，想把小谌霜拉起来，但又担心谌霜不愿意被他触碰，只能饶在他身边爬来爬去。

“小霜，阿爹已经发话了，叔父不会一直让你跪着的。”

“你跟我说句话嘛。”

谌霜冷眼斜过去，“能不能闭嘴。”

“好的。”谌乾捂上自己嘴巴，闷声道，“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