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傅亭斯是她的竹马以后,郁吱吱这张小嘴跟淬了毒似的,时不时都拿这种事开涮她。
夏冬意今天扎了个高丸子头,反手垫在脑后,嘴里咬一颗刚出门时从同事那顺过来的棒棒糖,飘忽不定地跟着郁吱吱身后,懒洋洋地走着。顺口接道:“我只是不喜欢傅亭斯那种装逼男的类型的,不代表我没有大众审美,如果是那种温柔的大帅比,我肯定是非常喜欢的呀。”
郁吱吱知道“温柔“一直是夏冬意的审美标准线,但她实际上对温柔这个概念没有特别深的体会,就只要长得帅的,郁吱吱都喜欢。浓眉大眼的帅哥她喜欢,行走的荷尔蒙她热血澎湃,更有像傅亭斯那种眉眼狭长,五官精致,身材又好的大帅哥她更是稀罕死了。
所以在郁吱吱的理解范畴内,夏冬意所谓的“温柔系”帅哥,就显得很抽象了。
“你经常说你喜欢温柔的大帅比,那你给我说说,到底啥样的才是你眼里的温柔系大帅比啊?”郁吱吱问出了这个她一直以来都十分想请教夏冬意的问题。
要是这么说的话。夏冬意莫名想起来一个人,就是程子衡。
也就是她的程哥哥。
那个让傅亭斯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虽然夏冬意十分不理解,傅亭斯和程子衡,一个在江市十七中,一个在江市三中,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人程子衡也没威胁到他的校草头衔,他有什么理由那么讨厌人家。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他傅亭斯的脑子有点毛病。
想到这里,夏冬意掏出了手机来。
给傅亭斯发了条微信。
善良的咚咚:[我是来提醒你一下的,记得去看医院看看脑科。爱你的老婆,留。]
发送完这条信息,夏冬意就没想过傅亭斯能回复什么好话,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收,忘记了这回事。
春暖花开,鸟语花香,柔和的春风吹拂过脸颊,留下一股甜蜜的花香味,阳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醉人。夏冬意伸了个懒腰,抬头间,街对面的樱花开得正浓烈,如云似雾,极具生命力的绽放着,点缀在别处的还有各种不知名的花树,红的,粉的,艳的,淡的,争奇斗艳。
夏冬意最喜欢江市的春天,这是最让人舒服的季节。她站在路基上,东张西望,伸着大大的懒腰,看被阳光照得发亮的宽阔马路,和碧蓝的路牌,上面白色的小字晃着光。
行人指示灯亮了,郁吱吱转过头来拉她:“走了。”
夏冬意放下的手去扯开被春日和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刘海,神思还在天外游荡,另一只手已经被郁吱吱拉着走向街道对面,她慢吞吞地走着,用新鲜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经过的路人。
春天啊,真是让人快乐啊。
两人并肩穿过街,郁吱吱指了指前面那家门店:“到了。”
夏冬意回过神来。
“你看这家咖啡店,和你名字一样呢。”
“也许只是巧合吧,而且人家叫冬夏,又不叫夏冬意。”
夏冬意心不在焉接道,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沿街一眼就能注意到,因为店面门口装饰得很诗情画意。
木栅栏围成的一个方形玻璃罩,罩子最顶上开着两排植物补光灯,下面种着好多晶莹剔透的多肉,碧绿的,肉粉的,还有市面上非常昂贵的剑司诺娃,像莲花一样,圣洁纯净。
从吊顶上垂挂下来的吊兰,玫瑰等植物,门口的走廊两边是供人休息的长椅,中间放着一张长木桌,放置着水培芦荟、文竹和一些书籍和杂志。
在考究典雅的意式风格的装修之中,极为亮眼。
“这足以看出这家老板品味超凡。”郁吱吱拿起一本书随手翻了几下,目光逐渐定格:“这还是……啊!写我男神的书!!!!我就说这老板有品位啊!!!!”
夏冬意本想推开门进去,听到这,好奇地扫过去一眼:“你男神是孙悟空,我怎么不知道?”
那书的封面上写着硕大的三个字“悟空传”。
这是一本很久远以前的书了。夏冬意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曾去图书馆特地借来看过,因为看不太懂,扔了一个星期最后还回去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去借一本根本看不懂的书呢。
那也是一段关于回忆里的插叙了。
不过现在也已经不重要了。
夏冬意转过头,推开了门。
在推开门之前,她的视线不经意瞥过挂在门口隔断帘上,白底黑字,一左一右,简洁有力地写着两个字:冬夏。
这字不像印刷上去的,更像是一种书写字体。
字迹有点眼熟。
还没等夏冬意回想起来,曾经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字迹时,随着一声清悦的“欢迎光临”。
夏冬意怔住了。
让她怔住的不是此刻站在吧台后面,这个长相俊朗的男人,而是这熟悉醇厚的嗓音,让她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