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亭斯一本正经道:“嗯,宝宝。”
对比他的正经,衬托出了她的不正经,夏冬意也觉得自己有点太不尊重人,她惊讶于傅亭斯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刚才的话,是答应了?”
傅亭斯关注着前方的路况,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却是温柔:“如果我不答应,我们即便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我不想让你不开心,宝宝。”
虽然,夏冬意潜意识里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到底也没有深想,内心被一股暖流迅速地占满,女孩弯起一双漂亮的星月眼,情不自禁地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用脸轻轻地在上面蹭了蹭,用十分做作的语气表达着她此刻的心情:“老公,我真的好爱你哦。”
傅亭斯压了压嘴角,余光扫了眼旁边的人,语气听去没有任何起伏,声音却似比平常轻了许多:“你喊我什么?”
“老公呀。”夏冬意仰着脸,娇俏的笑,甜腻腻的,眼里湿漉漉地望着他,“感动吗?”
傅亭斯感觉自己车都开不好了:“你知道吗?”
他侧了侧头,对上夏冬意一脸期许的表情,说道:“你叫我这一声,我觉得,我都要得心脏病了。”
“……”
再这样下去,不是他傅亭斯疯了,就是她夏冬意亡了。
夏冬意收起表情,同时收回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姿端端正正的。
傅亭斯对她的这一行为感到纳闷:“怎么了?”
夏冬意面无表情,注视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罪孽,像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说道:“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主要是我的生命安全,从现在开始,请和我保持距离,也不要和我说话。”
—
两人先回了一趟婚房。
夏冬意不放心傅小狗,特意和傅亭斯买了个笼子。
看到小狗还在,夏冬意终于放下心来。他们打来了热水,掺着冷水,在院子里给小狗洗澡。
为了避免小狗感冒,两人从厨房里接来热水,倒进水桶里,一趟一趟来回跑。
春天的阳光热烈生机,到处都是深浓的绿意,小狗摇着尾巴在他们脚边转来转去.
夏冬意很爱这样的画面。
出力她是不行的,顶多是把热水倒进水桶里,然后让傅亭斯来拎走,来个来回她就累了,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看傅亭斯来来回回地进屋又出来。
他拎着红色的塑料桶,桶里有水随着脚步幅度来回震荡,折过来又折过去,有点像海潮,停停落落着,却总能在即将要跳出桶沿的前一秒又退了回去。阳光穿透水桶底部,于是在地面上留下水的影子,折过来又折过去,像海潮。
夏冬意就这么托着下巴瞅着那水桶来来回回的,还有那拎着水桶的人,也来来回回的,好像不知疲倦似的。
傅亭斯换了一件短袖,黑衣黑裤,宽肩窄腰,禁锢的力量感,盖不住的性感,手臂是赤裸的,一眼就能看到,因微微用力,手背一路延伸到手臂上的青筋脉络。
让人害羞的禁欲。
夏冬意莫名其妙,脑子里蹦出来这几个字眼。
在春意盎然,花色正浓的天气里,她脑子里怎么老是跑出来这些不纯洁的东西。
夏冬意纳闷地想着的时候,陡然间,视野里晃来晃去的那双长腿在眼前停住。夏冬意茫然着一双迷惘的大眼,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他。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站住了脚,也有点不高兴他临时打断了她的遐思。
“看我在这儿忙着,你还挺开心哈。”瞧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又在发呆或者游神了,傅亭斯早已习惯,以前读书的时候,每回给她讲题,她也经常这样,被他发现了,她就拿这种无辜懵懂的眼神瞅着他,一直瞅到他心软为止。
傅亭斯也只随便打趣一句,当是给自己放松一下找找乐子。
夏冬意反应了有两秒时间,仿佛宕机的大脑开始运作,眼里的光渐渐聚焦起来,看着傅亭斯,一本正经地说道:“都怪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搞得我脑子里都是些不纯洁的思想。”
她倒是蛮坦诚的,因为本身,夏冬意也没觉得自己是对傅亭斯有想法才会想到那些的。
傅亭斯倒来了兴趣,放下水桶,蹲下来,促狭一笑,问她:“什么不纯洁的想法,是不是和我有关,你暗恋我?”
夏冬意翻了个白眼,伸手轻轻敲了敲他的头:“你能不能想点有营养的东西,成天暗恋你,就那么缺人暗恋啊?”
“你都说不纯洁了,怎么有营养?”傅亭斯笑得很欠。
夏冬意所有想法都没有了,她觉得一分钟前的自己肯定脑神经短路了,才会觉得这男人不错。
于是她站起来,假装没听见他说什么,走下台阶去逗弄傅小狗了,还不忘嘱咐傅亭斯:“快把水桶拎下来,傅小狗,你哥哥要给你洗澡了,开心不开心呀?”
傅亭保持微笑。
他不生气,一点也没有。
拍了拍僵硬的嘴角,拎起水桶跟上了夏冬意。
全身脏兮兮乌溜溜的小狗经水一冲,冲下来很多泥水,瞬间变成一只雪白干净的小胖狗。
“它看起来很会照顾自己诶,在外面流浪还吃得这么胖嘟嘟的。”夏冬意揉着小狗肉嘟嘟的小肚腩,仰起头,对正帮小狗身上浇水的傅亭斯说道。
傅亭斯舀水的动作微滞,有些出神地望着这姑娘脸上毫无防备的甜美笑容,小狗湿漉的鼻子轻轻蹭着他的手指,他似乎毫无察觉。
“傅亭斯,我们给他它取个新名字吧。”夏冬意摸着干净的小狗,又有了新的想法。
“原来的名字不好吗?”傅亭斯拿着一块大毛巾,将小狗包裹在里面,轻轻地擦拭着。
“傅小狗嘛,这个名字也很好,但是你会不高兴嘛。”夏冬意很善解人意的说道。
“谁说的,”傅亭斯一脸温柔宠溺地对她笑着:“我很喜欢,非常的喜欢。”
夏冬意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别开玩笑了,你怎么会喜欢?”
“真的很喜欢。”傅亭斯眼眸是湿润润地望着她,长长的睫毛微垂着,像小狗一样湿漉的目光,温柔而又耐心地加重着语气:“我喜欢你这么喊我。”
夏冬意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有点不太想说话了,特别没劲,傅亭斯这是怎么了?
这难道是他对付她的一种策略?
没道理啊,这不像他啊。
想了想,夏冬意一本正经地对他讲道:“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拱了,要不要下午去医院瞧瞧?”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话,傅亭斯肯定回怼她一句:顺便把你的脑子也看一下。
但是今天,他却一改往常那毒舌劲,而是十分温和的说:“我老婆说的真有道理,我确实应该去看看脑科。”
“……”
夏冬意无语仰头翻了个白眼。
这样他都能接的下去。
苍天啊。
没救了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