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室里空间太小,白石晴不好发力,他再次后退一点,蓄力,折身,蛇尾重重地落在刚才相同的击点上。
哗啦啦玻璃落地的脆响,在观月希听来也是难得的痛快,如同打破了心上久箍的枷锁,在闷热的暖房里猛吸一大口冰凉清新的空气。
要是哨兵还是双腿的时候,估计回旋踢也会很帅吧。
观月希谴责了一下自己突然色欲熏心的脑子。
如果可以的话观月希也不想这么干,这该死的实验室百分之百有摄像头,说不定背后有十多个研究员正盯着他俩,这样当众标记跟在大街上裸奔有什么区别。
破窗而出后,哨兵几乎是一瞬就滑到向导面前,动作快得在向导眼里要留下残影了。
碎玻璃会扎到哨兵的蛇尾吗?观月希抽空担心了一下,视线扫过白石晴的蛇尾,在光下有种漂亮的晕彩,鳞片都完好如初。
只是真的到观月希跟前的时候,白石晴却停下了,面对散发着结合信号的香喷喷的向导,他在克制自己。
“过来。”
黑发向导向他的哨兵招手。
这样的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对白石晴来说几乎是直白的邀请。
然后他就听到向导说。
“标记我。”
相比三个月前观月希还没来得及反应、半夜黑灯瞎火的、不清不楚地就被啃了,这次他感知清楚得多。
这破研究所也是真不嫌费电。观月希在心里骂道。搞得灯火通明、白晃晃的灯光在地上的反射晃得他眼睛疼。
向导扒在一个冰凉的不知道干什么、应该是做实验用的台面上,白石晴压着他。
观月希那句“标记我”跟往可乐里扔了曼妥思一样,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就被哨兵按在桌子上。
白石晴的精神体怎么不是狼,蟒蛇有这么馋吗?
向导脑子里胡乱想着杂七杂八的,催眠自己忽略掉哨兵微凉的鼻息喷在他脖子上的不自在。
观月希脑子里从研究所抱怨到塔,一砖一瓦都要被他骂一遍。
哨兵不知道从哪扯了块布,盖在自己和向导的上半身上,投下了一片神色的阴影。
观月希心里有了点安慰,至少没给摄像头直播全程,但是这样半明半暗的昏暗光线,显得他跟白石晴的距离更加暧昧了。
观月希的心里有点砰砰打鼓,自愿式被标记对他来说还是头一回。
胡思乱想之下,向导猝不及防地被白石晴舔舐上后颈,打了个激灵,从脖子麻到后腰,哨兵微凉的蛇芯舔在那块敏感的腺体上。
因为太着急,观月希还没来得及摘颈带,黑色的颈带被白石晴半扯下来,跟向导白皙的后颈形成了鲜明对比。
白石晴也渐渐被柠檬味儿的信息素勾起了结合热,他隐隐感觉到向导的走神,有些不满地抓上向导的手,半强迫性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到观月希的五指间,以从上覆盖的方式把向导的手按在桌上。
(亲爱的审核员,一切行为都在手和脖子上,没有任何其他接触)
观月希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又被哨兵按在那块被他捂热的台面上,向导浑身一颤。
透过台面间的缝隙,观月希看到哨兵的蛇尾也象征着不满地抖动起来。
白石晴在这块甜美的肌肤上吮吸舔舐,却迟迟不下牙。
哨兵的蛇尾慢悠悠地绕回来,顺着向导瘦削的脚踝往上缠绕至小腿。
向导被他磨得脖子连着脸红成了一片,颤声咬牙骂道:“能不磨蹭了吗?”
白石晴被向导催促了,这才下了牙,咖啡冲进了柠檬里,泡出来一壶柠檬美式。
观月希骂完就后脖子一阵疼痛,但因为被哨兵舔麻了,疼得不那么明显,反而生出一点别的暧昧意味。
向导咬住下唇,压住了唇间溢出的声音。
哨兵闻到他的向导重新染满他的味道,淡化的精神链接又重新加固,终于满意了,之前那些焦躁不安、暴躁嗜血,如同轻飘飘倒了一盆凉水浇灭。
这次白石晴啃的比第一次留情多了,哨兵恋恋不舍地舔去残留的少量血迹。
观月希两眼发黑,不住喘息着,要不是被哨兵拎着,他就要整个人都趴在台面上了。
白石晴就这么安静地站在他身后当人体支架。
缓了好一会儿之后,向导想起来之前张老师说的事情,他拍开了哨兵的手,起身整理自己被压的皱皱巴巴的颈带。
观月希问道:“你还记得,他们有给你注射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白石晴:“我不知道。”
哨兵现在浑身上下就写了四个大字,安详平和,只要不跟向导分离,让他干什么都行,天塌了也没事。
观月希有些不放心地把手贴在哨兵的胸口,隔着柔韧又有弹性的胸肌,哨兵的心脏极其有力地在他手下跳动着。
白石晴就乖乖给他检查。
“张老师说给你心脏安装了炸弹。”观月希拧眉,“不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去找蒙蒙看看能不能给你检查一下。”
哨兵刚标记完的好心情突然没了,这会儿不讲理的占有欲,让他不想从向导嘴里听到任何其他人的名字,哪怕是女性向导卞蒙蒙,哪怕找卞蒙蒙也是为了他。
从链接里隐约感觉到哨兵想法的观月希:“……”
不是,哨兵的占有欲这么不讲理吗,白石晴之前也不是这样啊?
观月希选择不计较这个,转而问道:“你的蛇尾能收起来了吗?那个谁说标记完了你就能控制精神融合态了。”
白石晴沉下心来去感应他的森蚺,本来毫无回应的精神体,在哨兵和向导重新标记之后,又有了若有若无的一丝回应。
哨兵去勾他精神体反应的那个小尾巴。
勾上的那一刻,白石晴好像知道他的精神融合态为什么不受控制了。
精神体本应是自己的另一面,是本人最忠实的伙伴,但白石晴却打心眼里是拒绝他的精神体的。
来自父母对他哨兵身份的否定、旁人对他的恐惧和厌恶,常年未曾认识到的自己,累计起来就在精神体的身上呈现。
森蚺吃掉了他最厌恶、最痛苦的记忆,又把记忆一直保存到现在,在白石晴精神域破碎的时候本能地保护好记忆,等精神域修复后又一点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