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香甜的向导素,白石晴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蹙眉。不是不好闻,是太好闻了,是他想立刻把这个向导占为己有的那种好闻,咬住后脖子,连皮带骨吞进去,他的喉结不住滚动。
灰发哨兵脸色沉下来,他愈想,脸色愈阴沉。
本来经过这么些日子的修养,他脸上深重的黑眼圈和锋芒淡下去不少,这会儿又凶起来了。
在塔的学习也让他补充了很多常识,比方说初次见面观月希给他打的抑制剂,是特殊人种的标配之一。
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来一管针剂,给自己注射上。
这也是标配药剂之一,但只作用于哨兵,给他们这样难以控制自己的时刻用的。
药剂像一盆凉水浇在白石晴身上,他沸腾的血液慢慢冷却,他不允许自己可能会做出伤害到向导的举动。
做足准备后白石晴才迈步进了屋子。
灯光没有自动亮起,是屋子的主人设置的。但对哨兵没有影响,他的绿眸在黑暗里发着幽幽的荧光,在他眼里,屋内亮如白昼。
智能管家的欢迎声不大不小,卧室也能听见。但过了白石晴给自己注射药剂这段时间,屋里还是静悄悄的。
客厅地上软趴趴地躺了条蛇,一动不动。
森蚺在精神域里不安地爬行,庞大的身躯碾过地上的落叶。
白石晴阻止了他的精神体想要出来的意图。
哨兵快步上前,小心用双手捧起黑曼巴。
它的眼珠像蒙上了一层白纱,本来乌黑透亮的眼珠变得蓝白色、甚至有些浑浊,锃亮的鳞片也变得灰暗。
黑曼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感知到哨兵的动作它的反应也十分迟缓,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用尾尖缠上哨兵的手臂,默默安慰了一下他。
白石晴确认它无事,多半是蜕皮前期,便将蛇放到它最爱的大木头架子上,继续前进,去主卧找它的主人。
主卧里柠檬味儿更加浓郁,哪怕是白石晴注射了药剂,心里的渴望也难以压抑。
床上的被子团团包裹,向导本人就在里面酣睡。
白石晴绕过地上甩的其他被子褥子毯子,“……观月老师。”
回应他的是向导平稳的呼吸。
白石晴沉默地扒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了向导睡得正熟的面孔,热气从他柔软的唇间呼出,往下是向导睡觉时拆下颈带露出的脖子。
观月希朦朦胧胧中感觉到有人在扒拉自己,他先是不爽地在睡梦中皱起眉头,但本能又告诉他这个人很舒服。
向导闭着眼伸出手,抓住打扰他好梦的哨兵扯过来,邀他共入巢穴。
实际上以一个易感期向导的力量,怎么可能拉动哨兵。白石晴放任自己被拉进了向导的怀抱和被褥里。
白石晴的手还在床上撑了一下,很贴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免得压到他的向导。
他被向导搂在自己的胸前,鼻息间嗅到的都是柠檬味儿和向导的气息。
在被子里他也能看到向导的下颚、凌乱的睡衣前襟。
他的本能始终在作祟,但哨兵也只是闭上眼睛,那些焦躁和冲动都像被冰封在湖面下的波涛汹涌,用向导的气味来对抗它们。
……
向导迷迷瞪瞪地睁眼,这觉睡得很香,不像往常易感期嗜睡又睡不安稳的情况,而且被窝里暖暖和和的,他手不冰脚不冷了。
他想打哈欠捂嘴,手却没抬起来。
观月希:“……”
他后知后觉地面对着自己怀里的灰发哨兵沉默了。
观月希知道自己易感期的症状是嗜睡,睡得天昏地暗人神不分,被任何东西打扰了都有强烈的起床气。
但是他没想到怎么睡着睡着怀里还能多个人?
白石晴的手里还拽着他的睡衣衣角,凌乱的灰发盖在白石晴的侧脸上,哨兵也睡得安稳,嘴唇紧闭。
他不是很清醒的脑袋动了动,还没想好怎么回事,一股麻麻痒痒的酸爽就从他的左手指尖一直窜到肩膀。
“卧槽……”
观月希无声地呲牙咧嘴,顾不上会不会吵醒白石晴了,一手推着哨兵,把自己的左胳膊从白石晴的身子底下扯出来,随着动作,拉扯的床单发出窸窣声。
向导抱着自己的左手一动也不敢动,无声呲牙咧嘴。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横空伸出来一只无情大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对着他可怜的胳膊就开始按压。
“麻麻麻别按别按……”
观月希惨叫出声,却夺不回来自己的胳膊,在床上狼狈伸着胳膊任哨兵为所欲为。
白石晴的表情像他什么都没干,一脸平静地抓着向导的手从大臂揉到指尖,解释道:“揉一揉好的快。”
“……”
观月希咬牙,他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吗?是他不想。
向导也没空来骂哨兵,他的精力全放在不要接着毫无形象的惨叫上了,半跪在床上,也没空表情管理了,失意体前屈。
白石晴也坐起来,就着这个姿势无情地替向导活血化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