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希保持非礼勿视,并且尽量小心拽平了他的衣摆。
他在实验室里转悠,但是没找到一片文字,实验器材他又看不懂。观月希愤愤地想,等梦醒了他一定要查查这些实验仪器都是干什么的,选修一门化学课。
特殊人种的大脑至今都是一个未知领域,人们探索它、研究它、开发它,但都只触碰到最浅层的东西。无论是在神话传说还是在都市怪谈、又或者是某些亲历者的口述中,都不乏有人做梦跟现实串联起来了。
所以观月希在短时间内第三次做到这种梦的时候,他也起了好奇心,并且准备认真一点对待这个梦。
观月希试着开门,推不开。
但结合之前两次梦的线索来看,这个身体应该是个哨兵。
一是第一次梦里超强的听力,二是这次梦里这个小孩的身体素质也超好,虽然感觉很虚弱,但是握力也远远超过普通成年人。
实验室里有几个柜子,观月希拉了两下没拉开。但他恶从胆中生,他现在用的是个哨兵身体,而且还是梦,就算强行破开又怎么样?
他扒住柜门把手,调整站姿,猛足劲儿一扽。
“……”
观月希默默把拽下来的门把手放在了旁边实验台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柜门还是没开。
观月希不信邪了,之前两次梦都时间太短,他还没听到什么信息就醒了,这次难得梦时间这么长,结果还啥啥都找不到。
他再把刚才翻过的实验仪器什么的再翻一遍,或许是他搜查的不够仔细呢,万一呢。
终于有点好运眷顾观月希了,他在一个样式古怪的仪器下发现了一串编码。
观月希把这串编码背了下来,他猜测这是仪器型号,这样至少能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以后的事情。
之后他再怎么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半个字母了。但没有线索本身就是线索,正常实验仪器都会篆刻上型号编码的,这些仪器没有,本身就是特殊的事情。
……
观月希不情不愿地从这个梦里醒来。
但不是他以为的白天,黑暗中有个模糊的人影就静静地站在他床前。
观月希:“?”
他倒吸一口气,在叫出来之前把惊喊压回了喉咙里,因为他定睛看出来了这是灰发哨兵。
不是,等下,在他自己家里夜袭就算了,当着他父母的面是不是太不好了?
还好白石晴没有向他扑过来,只是就那么站着。
看到观月希醒了,白石晴不清不楚地说了一句:“我想起来了一点。”
观月希半张着嘴巴,有些迷茫地看着白石晴。他还没来得及问白石晴想起来什么了,白石晴就转身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从他房里出去了。
黑发向导沉默,黑发向导不解,黑发向导蒙起被子倒头大睡。
他并非是不想抓着哨兵问个清楚,他自觉没有哨兵那悄无声息出没的技术,万一吵醒了父母,抓到自己在白石晴房里,已经成年了自然未尝不可,但被父母八卦也不是他想要的。观月希想想那副场景,闭眼睡觉。
观月希再次醒来,是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他的床上,也照醒了他。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把牢牢背下来的那串编码输入终端,搜索。
是个很老的型号了,在科技日新月异发展的时代,十几年前的仪器就可以被称为老古董了,落后、老套,如今也没有厂商在售卖,连出厂品牌都倒闭了。
观月希不死心,又搜索品牌公司的名字,品牌公司叫“哨云有限技术公司”。说来也奇怪,这家公司似乎是特种星一家大企业的子公司,这种仰仗大企业的子公司一般应该不会倒闭,但它偏偏倒闭了。
公司的事情先放一放,观月希要找白石晴算昨天半夜的账,他爬起来敲客房门。
观月希妈妈很奇怪地路过:“小晴他很早就跟你爸出门钓鱼去了。”
观月希:“……”
是的,他忘了他爸是一个养花弄草的钓鱼佬,但是也没想到白石晴会跟着去。
观月希相当不爽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他妈招呼他:“别发呆了,昨天要给你看毕业礼物你还没看呢。”
观月希只好蹲在那跟摆地摊儿差不多情况的客厅,去清点他父母的旅行纪念品。
观月希父母给他带回来的礼物,包括但不限于,不知名的陨石碎片、奇怪生物的绿色骨头、装在密封透明容器里咕嘟嘟冒泡的蓝色眼珠等。
观月希妈妈边指着他手上拿着的一个罐子边笑得东倒西歪。
“这个这个,当时你爸买下来的时候人家脸都绿了,不对,都蓝了。”
她又兴趣盎然地坐直了身子:“还有,你敢相信吗,那个星球的智慧生物,它们跟章鱼差不多,都是好多触手,其中有一根触手是用来交/配的。”
观月希:“……不会你带回来的这堆里就有人家的生殖器吧?”
他开始觉得手上的东西烫手起来了。
“没有,在另一堆里。”
“……”
观月希发誓,他如果有不正经,绝对都是遗传他妈的,但绝对没有他妈夸张。
清点完全部,观月希猜测他父母不愿意换房子的原因可能还有,怕市中心的房子装不下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可算是熬到观月希爸爸和白石晴回来了。
黑发向导一看,他爸有说有笑地拉着白石晴进屋了,眼神比昨天热切很多。
观月希想,怎么,难道白石晴钓鱼技术了得,哄的他爸高兴得不知道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