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我有分寸。”
君晏叹了一口气,这小丫头有什么分寸啊,要不是自小情谊深厚,知道不语是真的为了她打算,也没有真的要阻拦她两结婚,指不定她都要和不语离心了。
“算了,天气渐凉,带个大氅。”
玉缕鲈新脍,金膏蟹正肥。1
这李文说的比武地点,在一湖边,这湖上酒楼,名揽胜,这鱼和螃蟹做的最好。要说这湖也有来历,和第一任盟主楚清秋有关。
楚清秋剑道最佳,一剑曾削平一座山头,这练剑的地点就在这湖上,准确来说,是湖底。这本来也算不上是个湖,不过是这长江水偶然的分支,这楚清秋为了练这挥剑的力道,携剑潜入这小河底,一剑剑在水下挥开水流去平这水底,日复一日,这底越来越深,水面越来越大,待到这湖形成的时候,楚清秋也有了一剑开山岳的壮举。
君晏边讲边为李文剥着螃蟹:“所以这湖,就名清秋。”
李文故事听的起劲,螃蟹吃的也不停嘴,气的不语也不停手,全放在君晏碗里,这一桌子螃蟹剥得也快。
李文吃的快,嘴里塞得满都是:“那这在湖上比赛莫不是要追忆先贤?”
君晏摇头:“那倒不是,李郎不如仔细看看这湖有什么奥妙?”
本来就在临窗,李文把头探出去,仔细看了又看,发现这湖面十分平静,李文也是水边长大的,这看着看着就发觉有些不对,这湖的水流方向十分奇怪,水面下定然水流湍急。
见李文发觉其中妙处,君晏也继续讲述:“李郎可是看明白了?这清秋湖的水流可大有玄机,楚前辈不知怎么做到的,这下面的水流极乱,武林高手们虽说可以利用真气站在水面上,但是水流越乱,越不易站稳,这就是为何要在这里比赛。”
李文点头,忍不住要亲自上前去试试,被君晏拦下,既然这比武是前辈们约好的,他们小辈资历不足,还是不要贸然出风头的好,这约架的人里可有一个不太好相与的。这试试何日不能做,非要今日去出这个风头?
比赛自然是精采绝伦的,但是心里装着谢云的事,君晏也不可能全然投入去看,只是这李文一时没看住,技痒,兴冲冲就上去非要比划比划,等到君晏反应过来时,李文已经提剑站在湖面上对那位赢下比赛的前辈下了战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位前辈心胸阔达,是个武痴,李文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若是真的胜出了,那岂不是说之前参与比武的人均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那不知道要被人记恨到何时去。
李文练的剑走得是轻盈流畅的路子,还修习过风来山庄的剑法,诡异轻灵,在这湖面上足尖轻点倒也应对自如。前辈的真气霸道,气势全开震起水面涟漪,一拳挥出引起浪潮,借着水流诡异的原因,这震起的水珠运动轨迹极难预料,没过多时,李文早就被淋得湿漉漉,前辈还是一动不动站在湖面的原位处。
凑热闹是人的天性,这边打起来,那边早就聚了一小群人看,五六岁的两个孩子在岸边手举木棍装着大人样子挥舞,招式挥出憨态可掬。
等到君晏注意到的时候恰逢前辈引起的浪潮涨起,要是落下必然会卷起那两个孩子落入湖中,湖水太深,水流走势还诡异,行动快于理智,等到浪潮暂消,君晏早就一手抱一个离开了岸边,大退几步。
“哇,仙女姐姐。”
君晏蹲下劝着人离开这里,那小孩子也不知道刚刚有多凶险,飞起来的感觉使人兴奋,拉着君晏的手说一句道一句,倒是让君晏有些难办,只能带着人远离,然后又趁着小孩子不注意,轻功飞回了揽胜楼上。这时,李文也因为真气不足落入水中,被前辈捞起回了揽胜楼。
一老一少都是武痴,此刻恰逢知己聊的欢快,君晏本想问问究竟有没有谁注意到刚刚的险境,嘴张了有张,看着两人高涨的情绪,把话又咽了回去。
习武之人,锄强扶弱,可是刚刚,谁是强,谁是弱?君晏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场意外,但是谢云的话又回荡在自己耳边,要想根除这场意外,没有所谓的江湖私斗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