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晏之才答，“我没有上学。”
“啊？可是你看上去和我一样大呀！”
女孩更惊讶了，“难道你是留守儿童？”
“不是，我娘...妈妈一直陪着我。”
晏之回答的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女孩。
虽然外貌和娘亲有那也一点点相似，却是个活泼的性子，和娘亲一点也不像，还是自己和娘亲更像。
“那你们家住哪儿呢？待会儿我们吃完饭，我和我爸爸一起送你回家吧？”女孩恢复了友善的笑容。
不过晏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墨镜男人问，“他是你的爸爸吗？”
女孩扭头看了眼齐达内，立刻点头，“对！我叫张岁首，你叫什么名字？”
“齐晏之。”
说着，他又追问道，“那你的妈妈呢？”
这个问题几乎贯穿了十一的整个童年，没有妈妈的日子，她早就习惯了。
“我妈妈出远门了，还没有回家呢！”
“是吗，故事里说，只有爸爸对妈妈不好，妈妈才不会再回家，然后骗小孩说，妈妈只是出远门了。”
说到这里，晏之忽然微微弯起唇角，“你爸爸好像电视里的坏人。”
没等十一辩驳，看了半天戏的齐达内轻轻揉了揉闺女的头发，随后故意用威胁的口吻道，“小鬼，你说我是坏人得拿出证据呐～否则，叔叔可是会打你的屁屁哦～”
本以为拿捏个小孩没问题，可齐达内却从对方明亮的眼眸里看出了嘲笑的意味。
“我不怕你。”
“哟～勇气可嘉啊，小鬼。”
齐达内自然没把一个小孩的话当真，他故意举起自己的拳头，“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再看看叔叔，怕了没？”
结果下一秒，这小鬼就一句话给他呛了回去，“只会用蛮力的是笨蛋。”
这下连围观的十一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师说这种应该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嘿！小妮子都被你爸给惯坏了！”
结果这话刚说完，那头从后厨出来的吴邪就接了一句，“黑眼镜，十一还小，你跟她计较什么？”
“得，坏人成我了。”齐达内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紧接着，眼前的小鬼突然出声道，“你敢和我比试吗？”
齐达内挑眉，“有什么不敢的，想比什么你定，省的说叔叔欺负你。”
“如果我打赢了你，你要和我妈妈道歉。”
说完，晏之就像模像样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几乎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变得凌厉起来。
彼时，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里吸引，唯独张起灵，他已经一个人偷偷推门出去。
庭院里空空荡荡，可他的心却“砰砰砰”直跳，他立刻冲向院门，门外却空无一人。
这一刻，一种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上心头，张起灵不自觉地抓住了挂在胸前的那枚储物戒。
驻足了许久，张起灵才转身进院子，可刚迈出一步，一道铭刻在记忆中的女声蓦地响起。
“我的储物戒，你保存的很好。”
另一边的一大一小也分出了胜负，晏之谨记娘亲说的不能用灵力，他便只当着对方的面，利用自己身形的优势，成功拿到了父亲的手机。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娘亲”，结果就看到自己的娘亲正被人死死抱着。
同样跟出来的齐达内在看清哑巴抱着的姑娘时，整个人都愣怔在了原地，视线也逐渐被水雾遮挡。
恰在此时，姑娘看了过来，她眉眼温和，向他伸出了手，“让你久等了。”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确信，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儿真的回来了。
然后，他也几步上去搂住了她的腰，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对不起，宝贝儿。”
饭桌前，齐达内就和十分钟前还挑衅自己的小鬼大眼瞪小眼，但现在，他是越看越顺眼。
“父亲，这是礼物。”晏之立刻取出早就备好的司南佩递过去。
在自家宝贝儿的点头示意下，齐达内十分郑重地接过玉佩，“咳，乖儿子，都是爸不好，没认出你。”
“没关系，娘亲告诉过我，父亲不知道我的存在。”
晏之并不在意，他看着挤在娘亲身边的女孩和那个难以接近的青年，忽然有点不开心。
此时的十一已经是哭过一次的状态，她的眼睛通红，抱紧了妈妈的胳膊不撒手。
“妈妈好漂亮！比照片里还漂亮！妈妈，我好想你！我还以为爸爸是骗我的，你已经去天上了。”
“对不起，十一。”
江忘一轻轻叹了口气，她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结果另一只手也被抱住。
“老婆，我也要。”张起灵亲了亲她的脸，一双眼睛里全是她。
刚要谴责爸爸的行为，十一就感觉自己整个被提了起来，接着就被放到了晏之身旁坐下。
再一看，是瞎瞎爸爸抢了她的位置。
这一刻，两个孩子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凝重。
看来，抢夺妈妈的最大敌人不是彼此，而是俩人的亲爹。
这夜，喜来眠二楼，某个房间里的动静一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江忘一躺在两个男人中间，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低头看着一边一个枕在她怀里的两个男人，到底还是没有制止他们的某些小动作。
“已经很晚了，你们两个该休息了。”
“瞎子我觉得自己还行，哑巴你呢？”
“嗯，老婆，再来一次好不好？”
“……”
于是，房间里的动静在暂停了一个小时后，再度响起，一直到晨光熹微才彻底终止。
早就起床的十一主动来到爸爸妈妈的房间敲门，出来的只有妈妈。
“妈妈，爸爸和瞎瞎爸爸不起床吃早饭吗？”
“嗯，他们今天要睡懒觉，我们先吃饭。”
“好～”
十一才不管两个爸爸，她牵着妈妈的手，兴高采烈地和妈妈一起下楼。
张起灵起床已经是下午，昨夜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中，他洗漱完冲下楼，亲眼看到了老婆还在才松了口气。
彼时，江忘一正和两个孩子在庭院里吃西瓜纳凉。
这样岁月静好的一幕令张起灵心中一暖，他看得入神，没注意齐达内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这次，绝对不让她再离开，哑巴？”
“嗯，如果她想回去，我要和她一起走。”
“那我也要去！”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姑娘就向他们招了招手。
“吴邪和胖子出门了，给你们两个留了饭，过来吃吧。”
然后，张起灵率先走了过去，齐达内也紧随其后。
一家五口都在庭院里，交谈笑闹的声音此起彼伏，而这样的一幕将持续很多很多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