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的手掌刚小心地覆到肚子上,肚皮就突然从里面被轻微地顶了一下,他立刻紧张起来,“老婆,没关系吗?”
“嗯,是胎动,岁首可能伸了一下手或者腿,只要安抚他就好。”
说着,江忘一带着他的手一遍一遍轻轻地抚摸过肚子。
“岁首...”
张起灵念着这个名字,眼神也不自觉柔和了下来,一种奇妙的感觉令他感到了由衷的愉悦与期待。
但摸着摸着他就心疼起自家老婆来,也不摸了,直起身就往她怀里钻。
“对不起,老婆,怀孩子很辛苦。”
江忘一这会儿是侧躺着,好在带了孕妇枕,既能垫腰,也能托肚子,让她可以更舒服一些。
“别担心,我是修士,比普通凡人好受了很多。”
虽然她这么说,但张起灵又不是看不出她脸色的憔悴,立刻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随即转移到她的背后,给她按摩腰部。
整天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肯定会腰酸背疼,他无法替她承担怀孕的痛苦,就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为她缓解疲劳。
“老婆,睡得着吗?”
“嗯,勉强可以。”江忘一稍稍放松了一些精神,同时闭上眼睛。
时间悄然流逝,张起灵控制着手上的力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藏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即便确定了她一定会离开,可现在他却有些释然了。
不知按了多久,房间里一时只剩她细微的呼吸声,张起灵俯身凑近,小心地亲吻了她的脸颊。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张起灵可悲地发现,原来自己介意的,从来都是她的不在意和不爱他而已。
吴邪他们是后半夜到的,出来找饭吃的胖子也早回去呼呼大睡了,现在阿贵家就只剩他们几个还醒着的。
“霍老太的尸体在哪?”解雨臣看着手机,不停地按着什么。
“停在湖边帐篷里,霍家的人也都在那。”
齐达内咧嘴笑着,走到他身边,试图瞄一眼手机上的内容,屏幕却一秒变黑。
“现在带我们过去,我要亲眼见到尸体。”
“解老板,现在可都凌晨三点了,瞎子我为了接你们两位可是累够呛,现在还得连夜上山,唉,我这残障人士的身体真是受不了哟~”
说着,齐达内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胳膊和腿,又唉声叹气地往边上一坐,做足了一副累瘫了的派头。
这一路被花式坑钱的吴邪立马跳了出来,“你可拉倒吧!就你还残障,你要是假的,我肯定帮你一把!”
“小三爷,瞧你这话多伤人,瞎子我这心呐都碎了~”齐达内捂着心口仿佛随时都能犯病。
吴邪本想再骂,解雨臣却直接掏出钱包数了二十张红票子出来,“两千,现在立刻马上带我们上山。”
几乎是下一秒,原本还坐着的齐达内就已经一阵风似的来到解雨臣身边,那两千块也被他收进了口袋里。
“得嘞!两位老板请,咱们这就走着!”
眼看这大黑耗子又一秒满血活蹦乱跳起来,吴邪不由抽了抽嘴角,他立刻凑到发小身边,一言难尽地叹了口气。
“小花,你真是钱多烧的!”
可对方却不以为意,抬腿跟了上去,“能花钱解决的事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了,吴邪,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靠,小花,你对这黑眼镜那么大方,我都要怀疑你俩是不是...”
吴邪刚想说什么,就被解雨臣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劝退。
“我对男人没兴趣,不像你。”
然后,吴邪成功炸毛。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像我?他娘的,老子是纯爷们儿!纯的!”
一直到大中午,他们才堪堪到了湖边,吴邪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齐达内就站在他身边,双手抱臂调侃,“难以相信,小三爷这体力倒了这么多斗还能全须全尾活着。”
“少说风凉话!小哥和胖子呢?”吴邪白了他一眼。
齐达内耸耸肩,“他们在阿贵家。”
“?你说什么?”
吴邪机械地扭头,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你踏马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呐。”他的语气相当无辜,却笑得很欠揍。
于是,吴邪被气“吐血”,卒,享年27岁。
另一边的巴乃,吃完午饭的张起灵正陪老婆散步,胖子也跟在旁边唠叨这次他们进张家古楼碰到的倒霉事。
“...要不是有人触发机关,咱们也不至于那么惨啊!要胖爷我说,你们张家人防着外人得了,怎么连你们自家人都不放过?”
“我失忆了。”
张起灵言简意赅地回了一句,转头就问老婆累不累去了。
胖子还想多说点什么,可一扭头看这对小夫妻甜甜蜜蜜的样子,他就无比想念云彩。
“小哥,这次不止我们,裘德考的人也想进张家古楼,你就不管管?”
“他们不敢。”张起灵淡淡道,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外国人,不甚在意。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胖子好奇。
“回北京。”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
胖子理解地点点头,“也是,妹子这肚子,再过俩月得生了吧,确实得好好养胎,这怀孕可辛苦了,小哥,想不到啊,咱仨最早当爹的居然是你!”
“嗯。”
张起灵随口应了一声便看向了老婆的肚子,轻轻摸了两下,“一一,等我见到吴邪,我们就回北京好吗?”
“好。”
说着,江忘一又想到了那些密洛陀,少了守卫的震慑,试图进入张家古楼的人也许会更多。
但这座古楼说到底是张家的群葬墓,家族财产,又不是什么免费的旅游景点,就像云苍宗,非宗门内人不可能允许进入。
而且这事也算由她而起,她便主动提议道,“我有方法让除张家以外的人进不了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