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电脑页面刷了出来,小姑娘立马低头去看。
“哎!终于出来了!姐姐,明天最早一班去林芝的航班是中午12点半的,下午3点半抵达成都,需要在当地过夜,第二天早上7点10分登机,10点半就能到林芝了。”
她没什么异议,点了点头,“好,麻烦就订这个吧。”
接下来的时间,江忘一都待在酒店房间里打坐,第二天提前一个小时到达机场。
值完机拿到机票后,江忘一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了头等舱安检通道,之后便直接进了贵宾休息室里等待。
鉴于她是个孕妇,还是一个人出行,工作人员都很认真细心,在登机前也一直有专人陪同照看。
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工作人员便领着她去登机了。
只是刚走了一段,江忘一便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就在前方不远处。
而此时的广播里,正好在播报一个从北京飞往杭州的航班开始登机的提醒。
那道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直到路过一个排着长龙的登机口,江忘一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一个穿着藏青色连帽衫的人。
他戴着帽子,并不能看见长相,但排在他前面的青年和胖子,她却是认识的。
但也只看了一眼,江忘一便收回了视线,快步跟着工作人员离开了这片区域。
正在排队的张起灵似有所感,他猛地回头,视线扫过来来往往的旅客,却没能找到任何一个自己熟悉的人。
是错觉吗?
是啊,肯定是错觉,她已经回家了。
张起灵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离开的那天夜里。
从感觉到困的时候,他就该察觉不对劲的,可是并没有,他就这么睡着了,让她就这么走了。
但就算他没有睡着,如果她执意要走,他也拦不住。
不过下一秒,吴邪关切的声音便唤回了他的思绪。
“小哥,你怎么了?”
“没事。”张起灵淡淡道。
这时,胖子拍了把吴邪的肩膀,还夸张地叹了口气,“嗐,咱小哥还是惨啊,好不容易骗到手的对象,这就没了,要是胖爷我,铁定得去找她问清楚!”
“死胖子,少说两句能胖死你还是咋的?”
吴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又去安慰青年,“小哥,别急,等你记忆恢复肯定能想起来一些关于江小姐的信息的!”
“嗯。”
张起灵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他的目光透过一旁的落地窗,直直望向外面湛蓝的天空,一双眼眸仿佛一潭死水,什么都是静止的。
两趟航班都很准时,抵达林芝是第二天中午,工作人员告诉她墨脱很偏,而且交通不便,可以坐客车,或者问问旅行社。
想了想自己的目的,她选择了后者,毕竟她对这里不熟悉,如果有导游,应该会事半功倍。
招揽生意的旅行社很多,江忘一随便进了一家,报出自己的需求,对方很快便给她推荐了一个合适的方案。
主要是江忘一付钱痛快,签好合同和一系列免责声明,记下联系方式,她便去了最近的酒店开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江忘一便和一车大学生坐上了前往墨脱的车。
傍晚抵达旅行社安排的酒店,接人的导游叫桑吉,墨脱本地人,皮肤黝黑,是一个看着很和善的中年男人。
桑吉作为地接,将全权负责他们这车人在墨脱未来五天的吃住行。
当然,江忘一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不仅是桑吉,大学生们也非常自觉,除了围着她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以外,都特别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八月正是来墨脱旅游的好时间,第一天的行程去的是汗密原始生态观光区,整个景区很大,生态景观保存的非常好。
有意思的是,这些大学生为了拍到彩虹,硬是在老虎嘴瀑布等到太阳落山,主打一个来都来了。
第二天的行程则是布裙湖风景区,根据桑吉介绍,这里一年四季猴啼鸟鸣,野生动物活动频繁,各种鸟类非常丰富。
当发现第一只猴子起,这群大学生就彻底放飞了自我,仗着游客少,爬树的爬树,学猴叫的学猴叫,追鸟的追鸟,给桑吉忙得头都大了。
第三天的行程则是雅鲁藏布大峡谷,这里是整个青藏高原生物区最丰富的地区。
为了避免昨天的事发生,这次一进景区,桑吉就勒令必须一起行动,但大学生们也只是嘴上答应的起劲。
南迦巴瓦雪峰被放在了最后,独占两天,据桑吉的说法是,山上有一座喇嘛庙,可以提供一晚的住宿,正好第二天下山。
这座雪山是西藏林芝地区最高的山,桑吉介绍的时候表现的很是自豪。
“我们南迦巴瓦可是被喻为‘直刺天空的长矛’,峰体终年积雪,云雾缭绕,海拔有7782米。不过大家放心,我们只爬到喇嘛庙的位置,更高的地方是不去的!”
然而,下面坐着的大学生已经叽叽喳喳地讨论开了。
为了这次雪山拍照,他们组团租了当地的特色藏服,有几个学生还戴了配套的首饰,就为了在喇嘛庙里拍一组前世今生的照片。
别问江忘一怎么知道的,她们自己交代的。
喇嘛庙所在的位置并不高,对比南迦巴瓦这七千多的海拔,那高度纯粹就是个小山坡。
因此,连桑吉在内的十个人中午到,下午五点前就全上去了。
这还包括了体谅唯一的孕妇放慢的速度,还有应对学生们各种各样的状况,在成功进入喇嘛庙时,桑吉差点都要感动哭了。
分好晚上住宿的房间后,桑吉还拜托脱庙里的上师给大家介绍一下喇嘛庙的历史,结果转头一看。
好么,这群活爹已经开始对剧本了。
只有江忘一没有加入他们的队伍,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庙里转悠了一圈,最后来到了院子里的一个石雕前。
雕的是个枯坐着的青年人,从外表的腐蚀程度看,年代久远,起码有几十年,伫立在这却并不突兀,
只是,江忘一看了半晌才发现,这个石雕似乎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