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温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但既然开始了,她可不做第一个示弱的。
“你这些年……谈了几段恋爱?”
“一次。”
虞温的心猛地踩空了。
“和你。”
“……”
虞温的心被接住了。
“我,你,你说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季思问的声音里带着笑:“怕你误会,补充一下而已。”
故意!他就是故意的!赤|裸|裸的故意!
“该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虞温沉默片刻,才说:“其实没什么,算不上大病,只是做过一次眼底手术。手术效果不错,恢复得很好。”
“嗯,到你了。”
出乎意料,季思问没有追问。
……他果然只是想为难她,不是真的关心吧?大骗子!
“我想一想。”虞温斟酌道。
这次她要想一个爆炸性的,能让季思问哑口无言的!
不能让季思问一直这么得意!
季思问端详她的脚腕,说:“这几天少走路,不要跑不要跳,不要把自己的伤不当回事。”
“知道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唠叨。”
其实季思问一直很有哥哥的样子。
无论对季思义,还是对她。
如果只是做兄妹,故事发展会不同,他们可能会有一个好结局。
然而,他们既不是兄妹,也不是情侣。
虞温从小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当她对季思问动心那一刻,她就不会再接受当他妹妹的可能性。宁可轰轰烈烈无疾而终,也绝不愿暗自神伤退而求其次。
“我想好了。”
季思问帮她清理伤口后,喷上了新的药。药味瞬间蔓延开来,将他们缠绕在一起。
“季思问。”虞温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
季思问安静地看着她,眼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其他东西。
就在此刻。
一片黑暗中,微弱灯火里,只有他们彼此。
虞温有点呼吸不过来。
“你……你,你什么时候能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你需要的时候。”
“什、么?”
虞温一字不落听清楚了,但她似乎丧失了理解能力。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做到。”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
虞温抓住了他给自己缠绑带的手,冷笑一声:“季思问,你不会觉得自己很伟大吧?”
两人力气悬殊,季思问手腕被紧紧抓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缠完最后一圈,用剪刀剪断,轻轻松松打了个结。
“你不是能说会道吗?你这么喜欢我,以前怎么不说?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放手?不会要打着为我好的名号吧?”
虞温是真生气了。
气得不轻。
她觉得季思问所言所行简直荒谬至极。
“虞温,不要高估了你自己。”
季思问为了给她上药,单膝跪在冰凉的台阶上,丝滑的睡袍跪出了一片褶皱。
“你不是神仙,你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季思问很少用这样低沉的嗓音跟她说话。他给人的感觉总是漫不经心、冷漠毒舌,鲜少这样认真。“当年我们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你很聪明,很真诚,内心很强大。”
虞温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地愣住了。
都忘了发脾气。
“就算你能解决,你能扛过去,我也不想让你难过。我知道,你提出分手是在最愤怒的最冲动的时候,但你不能自我欺瞒,至少有一秒,你累了。”
虞温声音哽咽:“你当年没跟我说这些……”
季思问无奈笑出来:“当年是谁躲着我不见?”
“……”
这次轮到虞温垂下了脑袋,齐刘海盖住了眼睛。
“可是我好想你。”
虞温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眼泪流过掌心,明明只有两滴,晕染开来,却湿了两颊。
“那是我第一次做手术,其实我有点害怕,我很想见你。”
季思问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拿开她的手,用纸巾擦了擦她糊开的眼泪。
他轻声说:“我说过,你可以给我打电话,任何你需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