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得要命!
虞温心底起了火,正想把手里打包好的糖水摔他脑门上,许竹愿却率先动了手。
许竹愿抬脚踹中他的膝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他一拳!
秃头男人的脸颊肥肉弹了两下,像个瘪了的气球。
这是虞温选许竹愿当助理的第二个理由。
因为她会功夫。
秃头男人被打蒙了,其他两人也愣住了。
“……”
“该死!”
“没事吧?”
虞温知道他没事,因为许竹愿出手很有分寸。在这种时候,她们越胆怯越懦弱,他们越是得寸进尺。许竹愿出手的目的不是为了打人,而是一种警示。
秃头男人没想到自己会被女人揍,羞愤战胜疼痛涨红了脸。
“我不揍死你们两个臭婊子,我他娘的就不姓张!”
其他两人也目露凶光,明目张胆地把她们围困起来,像三堵潮湿的墙,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她们没能再往后退,她们的后背已经贴到墙面上了。
墙面很凉,凉意从后背渗入胸膛。
雨突如其来,越下越大,把水泥地冲刷成一条光亮的河流。
她们都没带伞,虞温把昂贵的设备挡在身后,许竹愿护在她身前。
“你们想做什么?你们再过来,我就报警了!”许竹愿拿着手机说。
男人身后有靠山,根本不屑于她们的威胁,再次嗬嗬嗬地笑了起来,但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她们成功把人给激怒了。
秃头男人对着虞温一巴掌扇过来,与此同时,虞温侧过脸,抬手就将糖水砸了过去,狠狠拍在了他脸上。
男人猝不及防,糖水包装盒被捏瘪了,糖水哗啦地流了出来,又甜又黏,糊了他满脸,让他看起来可笑又狼狈。虞温没完全躲开他的手,她的脖子还是被男人碰到了,留下了一道指痕。
“温温姐!”许竹愿担心地看向她,“你没事吧?”
“咳咳咳咳……”
雨水混着风尘卷入肺里,虞温不适地咳了起来,眼睛也扯痛扯痛。
许竹愿挡在虞温身前,被其中一个男人一把拽住了头发。她吃痛一声,反手送去了一个拳头。
虞温的眼睛却不适时地痛了起来,眼前瞬间堕入黑暗。
一、二、三……差不多有三秒才恢复过来。虽然短暂得仿佛只是幻觉,却让她心脏一紧。
当她的视线再次清晰,她率先看到的是瀑布般的车灯。乍一见亮光,瞳孔又有些刺痛感。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高大修长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亮光,以极快的速度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钟丰、陈田州、张伟茂。”
男人逆着光,倒映在她瞳孔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他娘的叫谁呢?”
“谁敢直呼老子的名……字。”
三人转过身,待看清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后,仿若当头一棒,僵在原地。
“季……季……”
许竹愿趁机将人肘开,推出两米远。大雨倾盆而下,将他们从头淋到脚,狼狈至极。
男人压根没看他们,而是看向虞温。
他的目光准确且直接,就像早就认出了她,知道她在这里。
虞温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她揉了揉眼睛,试图把他看得更清楚,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季思问撑着伞站在雨里,隔着稀薄的雨雾,与她对望,眼神很平静。
虞温看见他穿着平整的白衬衫,做了个三七侧分的发型,袖口已经湿了。
“他们碰到你了?”季思问在离她一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
他再往前走,伞上倾落的雨水会流到虞温身上。
季思问:“说话。”
虞温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有个地方有点痒,可能已经红了。
“是啊,他们要打我。”她非常不高兴地控诉。
“小季总!”秃头男看上去酒醒了一半,“这里面可能有点误、误会……”
“什么误会?”没等季思问说话,虞温就嗤笑道,“你干扰我的工作、辱骂我的家人、打我的朋友,这些都是误会?那真不好意思,刚刚我不小心把糖水碰倒了,也不是故意的。”
秃头男被她的话气得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季思问这才转头看他:“闲得没事可以扇自己巴掌玩,别招惹她。”
“……”
“……”
虞温看他们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乐了:“现在又不说话了?”
“黄鼠狼”憋着几分不服气地问:“小季总……这位是……您的什么人?”
虞温也目光迟疑地看向季思问。
季思问没有犹豫地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意料之中的回答。
但还是令虞温心里一堵。
顷刻间,似有雨水倒流,灌入心脏。一颗空心浮在水面上,摇摇晃晃,飘飘忽忽,不知归处。
狂风暴雨,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