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正在谈各个地方的军资和战况吗?
诚王伏地,“儿臣听闻九弟离京都以前同周府的表姑娘相交甚密。”
皇帝的脑子都乱了,“周府的表姑娘怎么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难不成想让朕这个时候给势王赐婚吗?”
诚王说,“父王,翰林院孔大人请指赐婚,对象正是周府的表姑娘,如今他们已经定亲,婚期就在下月初。”
这个意思啊……
皇上安静下来,探究的目光看向姜硕,然后才沉甸甸的押在诚王身上。
韶华公主终于反应过来这蠢货到底想干什么,她一面等着看热闹,一面觉得他实在是蠢。
诚王背后的冷汗都冒出来,他顿时觉得自己实在是冒进了,这个时候儿女私情并不是一个好的弹劾点。
自己太着急了。
萧逸一脸的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经开始嗑瓜子看热闹,这皇家可真是有意思。
二十年前因为一桩儿女私情死了一个天才将军,二十年后同样的方法试图再次害死一个天才将领。
可诚王选错了时机。
二十年前年前国库充盈,人才辈出,年轻气盛的皇帝野心勃勃,根本容不下日益强盛的外戚。
可二十年后的今天,大蓟已经病入膏肓,已经年老的皇帝急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拯救这个破烂山河。
更何况姜硕不是外戚,他是皇帝的亲生儿子。
皇帝看向姜硕,“势王,可有此事?”
姜硕从听到请旨赐婚对象正是周府表姑娘开始就已经气血上涌,脸色阴沉的仿佛可以随时杀人。
骤然被点名,他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从哪里来?我凌晨回的京都,你难不成在这满京都都有眼线不成,还是说守城门的禁军已经是你的麾下兵了。”
皇帝探视灯一样的目光又看向成王。
这罪名可比私会有夫之妇大多了,诚王急忙否认,“父皇,我……”
他急得冷汗都出来,却突然惊恐的发现确实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交代他为什么会知道半夜突然回京都的姜硕在哪。
诚王闭了闭眼睛,“你深夜回京,巡抚的护卫兵觉得可疑,便报到我这里来了了。”
姜硕讥讽道,“我倒是不知道这禁军总督已经换人做了。”
真正的禁军总督萧逸就站在旁边,吃瓜吃到一半骤然成了瓜本身,他对着一圈人的目光撇清,“回禀皇帝,我没有接到护卫兵的回禀。”
诚王冷汗直流,“父皇……是我府上的护卫兵……”
他破绽百出,皇帝都懒得问,一脸不耐烦地开口,“如今外敌侵扰,国库空虚,你还在这里搞党派之争,你堂堂九珠亲王,要是没事干去兵部户部筹钱调兵去!”
诚王不甘心的嗯了一声,把那些一肚子的挑拨吞了回去。
皇上摆摆手让他们都滚蛋,只留下了姜硕。
韶华公主和萧逸退出去,两个人不约而同看了一眼对方。
皇上这个时候留下姜硕干什么!
皇上问道,“你同那周的表姑娘,当真是有私情?”
姜硕承认的毫不犹豫,“我们是两情相悦。”
皇上怒道,“糊涂,你们若是两情相悦,他又为何答应孔课为的求亲。”
姜硕没吭声,他心急如焚要去找沈颜殊,便被困在这鬼地方。
皇上还在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孔课为来找朕请指赐婚,我还当那是好姻缘,如今看来这女子三心二意,嫁不到你的王府去便攀上了孔课为。”
姜硕冷声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皇上被他顶的噎住,忍不住嗤笑一声,“你倒还是个情种,好好好,既然你如此笃信那便去问问吧,看你这两情相悦的女子如今是不是正在欢喜待嫁。”
姜硕转身出了宫。
皇上看着他决然的背景,不由得想起来当年那少年将军,也是一脸决然的站在他面前,同那女子开脱,“皇上,阿水并不是攀龙附凤之人,这事情已经有人陷害。”
阿水,便是当年皇后的贴身丫鬟,萧家二将军的青梅竹马。
她爬龙床的事实人尽皆知,可只有那少年将军决然不信。
萧水的面容浮现在脑海里,苍白的脸上满是决然,她吞了金子,被太医救下来,呕了一地的血,“皇上,请赐奴婢死罪。”
皇上站起来,好久没去皇后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