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硕也没理他,下马扔剑,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心腹接住剑。
阿尔山被关进了地牢。
姜硕坐在高堂,桀骜不驯地瞥了一眼堂下战战兢兢各心怀各异的一众人,他实在是不耐烦看这些人的嘴脸,“如今祁北如何,说重点。”
窦大人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被他的眼神一看心虚要站不稳,“回禀殿下,一个多月前祁北战败,京都救援到了之后也没能扭转战局,殿下也迟迟没有消息,来支源的将军说殿下只带了一只精锐护队深入敌后,我们一直没有定下消息,城败后在给京都的急报中……递了殿下生死不明的消息。”
姜硕面无表情,很快便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
这么做无非就是给皇帝上强心剂让他立城王为太子。
不过这也不是姜硕关心的,既然前太子可杀,诚王当了这太子也未必安全。
他们这些兄弟有哪一个是善茬呢!
姜硕又听他汇报了祁北如今的战况,军中人数,物资储备和伤亡情况,一切倒是都在可控范围内。
如今又拿下了阿尔山,危机倒是解了。
姜硕沉思片刻,“给京都写急报,说阿尔山已拿下,祁北危机已解,还有——”
姜硕意味不明的说, “我还活着。”
窦大人总觉得这话在点自己,颤颤巍巍点头,然后开始恭恭敬敬的写军报。
姜硕带着人去祁北巡视看一看情况。
这会一长才有时间挤过来说汇报情况,“殿下。”
姜硕看到他整个人都呆住了,“我不是让你在京都保护仟仟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长跟他是同款死人脸,“殿下,你生死的消息传回京都的时候,青州也兵败,沈姑娘募集了物资和银钱让我们带过来。”
姜硕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击中,语气都软和了几分,“她知道我已经死了?”
一长默默点了点头,“沈姑娘那几日很消沉。”
这话仿佛是炸烟花一样在姜硕心里升腾起五颜六色的性状,他一边担心沈颜殊一般又忍不住为这一点关切感到高兴。
一会他又想到沈颜殊如今的处境——自己死了的消息传回去,不知道京都如何对她!
旁的不说就那见风使舵的周府,又指不定要欺负她。
“留在京都的人还剩几个?”
一长默默说,“没有了!”
姜硕简直要跳起来,他心里越发不安,不知道是几日精疲力尽还是有什么征兆似的,他的眉心猛然开始跳动。
心里仿佛空落落一般。
上辈子是沈颜殊死在国公府的场景如同毒蛇一样突然钻入脑海,姜硕浑身的气血忍不住倒流直冲入脑子。
他费心捏了捏眉心,大步往监狱走去。
我要回去!姜硕忍不住想,这个想法越发强烈,他根本就等不及窦大人写什么劳什子军报。
阿尔山单独关在监狱最里面,有单独的人看着,看到姜硕来,小卒很有眼力见的把门打开,姜硕踏进去,直接说,“阿尔山,如今三边战败,是死是活,你可选。”
阿尔山忍不住笑起来,“殿下突然这么着急来提审我,难不成打算连夜赶回京都,这么着急拿我的口供,怎么,殿下急着回去见心上人啊。”
姜硕浑身写着不耐烦和焦躁,实在是没空在这陪她打太极,“是死是活,阿尔山,你是个聪明人——大蓟已经被你们三边人渗透的如同筛子了,交代吧。”
阿尔山笑起来,“殿下这么恼羞成怒,还真不成被我说中了,怎么,打算拿着我去换军功提亲吗?”
她披甲骑马是英姿勃发的女将军,如今披头散发作为女子的美貌就占据了上风。
阿尔山答非所问,“殿下难道不好奇我是如何统一三边的吗?”
姜硕不关心,他是想赶紧拿到口供然后起程回京都。
阿尔山笑起来,“是美貌啊,殿下,我是三边第一美人,可我也不仅仅是个美人,我比那些善战的男子更加英勇无畏,可在边图我的父亲依然让我那无用的哥哥继承了王位。”
“我们的部落很强,很快在三边里成为最强的部落,我打了很多胜仗可我父亲从来没考虑过我继承的可能,哥哥死在战场上,父亲竟然考虑我的丈夫继位——我们很恩爱。”
阿尔山笑起来,“杀了他又杀了父亲,很快兼并了其他部落统一三边。”
阿尔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姜硕跟前,如同毒蛇一样缠住了姜硕,阿尔山笑容意味不明,“殿下,你可不要小瞧女人啊,这是你们行伍人最大的忌讳。”
姜硕陡然在她含笑的眼神里想起沈颜殊。
他一把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