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着地上昏死的人,对旁边面色苍白战战兢兢的差役,“端盆冷水来泼醒。”
冬日里一盆冷水浇在莫少卿脸上,姜硕继续审,“莫少卿,我以为你是识时务的人,现在看来不是那我也不需要跟你客气了——来人,拿刀来。”
莫少卿颤道,“你要做什么!势王殿下,你这是滥用私刑!”
姜硕提着寒光冷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滥用私刑,你明日就可让御史参我——不过你也等能够活着到明天再说。”
他说着手起刀落,寒剑刺入莫少卿的大腿,鲜血迸溅出来,莫少卿疼的冷汗之出,他高声道,“皇上,势王殿下要杀我!”
姜硕继续踩住他的脸让他无法呼吸,脸上杀意四起,凛冽冷峻的眼神让莫少卿无端想起被野兽盯上的噩梦
姜硕冷声道,“我不杀你,但隔壁的贺子韧是何情形,你心里清楚,我今日让你和他一样,剩半口气去御史台参我。”
莫少卿是真知道害怕了。
贺子韧当时入京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人还是他亲自抬回太医院的,浑身没有一块是好的,只剩下半口气。
如今太医院用参汤吊着命,可终身已经残废,能活几年还是个未知数。
“殿下饶命....”莫少卿在窒息感里求饶。
姜硕冷哼一声松开了脚。
他转过身,让在旁边久等的少卿进来,少卿手里拿着笔墨准备着记录,他虽是看过了许多这场面,此情景还是忍不住打怵。
“我要小左阴侯卖官鬻爵勾结京官的证据,我问你答,有一句不老实的,今日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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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殊最后到底是没出府,不过洛府拍卖是大事,沈颜殊撑着脸听小桃绘声绘色的八卦。
“今日拍卖死物,那些金银珠宝听闻堆成了山,这些倒是不稀罕,稀罕的是各色各样的首饰,闪闪发光,听闻有几个小姐争一扇头面差一点打起来了。”
沈颜殊百无聊赖地问,“头面多少钱?”
小桃说,“听闻也上千两银子了。”
沈颜殊长叹一口气,没钱可真是难办,她心里想着买洛三娘的事情。
京都看着繁华富贵,可出门便处处要用钱。他一个表姑娘,每月俸禄不过八两,这日子可怎么过得下去?
正发着愁呢,春华突然从外面抱着个铁匣子进来,凑到沈颜殊跟前,才笑呵呵的说,“小姐快看。”
沈颜殊头都没有抬起,“什么稀罕玩意儿?”
春华神秘一笑,“不稀罕,是寻常玩意,不过量很大。”
小桃瞥了一眼,惊呼一声,“这么多钱?”
沈颜殊这个穷鬼顿时来了精神,她想起来那日姜硕说的要给她银子,当时还以为是床地间随口的应承,没成想今日就送过来了。
她坐起来抱着铁匣子数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惊讶到。
这都不止五万两了。
姜硕已经攒了这么多家底了吗?这怕不是把自己的家底全部都搬过来了吧?
春华站在一旁看着沈颜殊的表情变幻莫测,她夸张地打趣道,“小姐,殿下这是把聘礼都提前准备好交给你了呀。”
沈颜殊捧着铁匣子,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两辈子了,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她的底气一下子充足起来,买洛三娘的钱已经有了。
是时候跟洛三娘见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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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硕从大狱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把手里的状纸扔给旁边的少卿,“明日给宫里呈进去。”
大狱里审讯的刑具骇人听闻,那少卿还是第一次见江硕这种杀人如虹的气场。
京都谣言说,势王殿下可止小儿哭,一点都没有造假的成分。
姜硕回府换下了官服,心里还记挂着沈颜殊今日受委屈的事情,特意换了件干净明亮的锦袍,捧了束红色的梅花,手里提着酥香斋的糕点,一想着待会要去见沈颜殊,他的心情都好起来。
笑容明亮,宛若去见心上人的少年郎。
一长跟着他这些日子,看着他飞速变脸多次,从生人勿近的活阎王到明媚阳光的怀春少年郎,一长每次都要感叹爱情的伟大。
出了门,对面却不急不缓过来驶过来一顶雍容华贵的轿子。
轿帘掀开走出来个气势逼人的男子。
是当朝的东宫太子。
姜硕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