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在家门口等着他,见到他的身影,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想拥抱,却又担心会让他感到疼,手掌颤抖着停留在半空中。
‘儿子,你跑哪儿去了,爸爸妈妈真的好担心你?’
‘别说了,老公,儿子身上都是伤,快把车子开来,我们带儿子去急诊。’
‘儿子,儿子,你说句话,别吓我们。’
他好想再伸手抱抱这对无私爱着他的父母。
但是,他真的好疼,哪儿哪儿都疼,手臂抬不起来,腿痛的动不了,嘴里一股血腥味。
胃部一阵挛缩,接着是浓郁的血腥味突破了喉咙,澎涌而出。
“加尔,加尔,加尔!!!”安格斯抱着雄虫,呼唤雄虫姓名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曾经亲眼见证了成百上千的战友战死,这颗在胸膛下跳动的心早已被冰封起来了,他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对死亡有恐惧了。
可当雄虫在他怀里颤巍着、呻|吟着时,安格斯还是怕了。
“唔,该死的,这个雄虫的二次蜕变还真难缠。”加尔被安格斯叫醒,喘息着,扶着兽人结实的手臂坐起了身。
他腹部又热又胀,像有什么东西要突破他小腹。
“安格斯,带我去下洗手间。”加尔以为是他刚才水喝多了。
雄虫现在的状态明显不适合走路,安格斯是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人抱到洗手间的。
“那个,虽然咱俩是同性,但安格斯你这么盯着,我……这也太……”
加尔无奈地捂住双眼,他一睁眼就能看见这个瞪着大眼盯着他的金发兽人,太羞耻了。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转过去,不看你不就行了。”安格斯转过身子,实际上耳朵一直在注意着雄虫发出的动静。
“咳咳,不能出去吗?安格斯……”
“不行。”
最终,在安格斯的执拗坚持下,加尔还就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解决的生理问题。
事实证明,小腹的胀热与他喝了太多水没有多大关系,从洗手间里出来,那种感觉更严重了。
“安格斯,你能继续抱着我吗?”加尔委屈巴巴地
经过几次尝试,加尔算是发现了,雄虫的二次蜕变需要雌虫的陪伴,这是刻入他们基因中的。
用他了解的知识来解释,这个时期的雄虫都有皮肤饥渴症,只要能和别人有亲密接触,疼痛就能有所缓解。
“不知道我变回原形让你抱着,会不会能让你好些。”安格斯按着雄虫试图把自己的手臂当湿毛巾一样拧的右手。
他提出了一个新的方向。
以人类形态抱着他的安格斯虽然能让他不再那么疼痛,可雄虫的二次蜕变总伴随着对床|事的需求,如此亲近地抱在一起,总会勾起加尔的欲|望。
“试试?”安格斯跳到了床下。
“唔,你,试试吧。”
手掌摸不到安格斯的皮肤,没有几秒,他痛得连坐也坐不稳了,现在有什么能缓解他难过的办法,当然要试一试。
兽人的原形比寻常动物要大上几倍,安格斯又是狮王,他的原形如果全部释放出来,这点高度可不够的。
安格斯将原形收缩控制了在比雄虫稍微大上一些的体型。
这是一只有着茂密金色鬃毛的雄狮,四肢粗壮、身上没有一丝赘肉。
比加尔在动物园里看到的雄狮健壮,比他在纪录片里看见的野生雄狮要结实,是他见过最霸气的雄狮。
王者气势,草原霸主,大概就是形容他的。
加尔对这只庞然大物没有一丝恐惧。
与雄狮的深棕色兽瞳对视时,他的心底是兴奋、是激动,他在想‘雄狮的鬃毛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雄狮轻盈地跳到了大床上,贴在银发雄虫的腿,优雅地趴在了雄虫的腿边。
在雄狮贴近他的那一刻,揪着雄虫全身的疼痛又一次减轻了,至少疼痛值又回到了加尔的承受范围之内。
看来,还是有用的。
“安格斯,我可以摸摸你的鬃毛吗?”他好奇这个很久了。
雄狮无声地把他的大脑袋又往雄虫的手边移动了些。
加尔尝试着摸了摸,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柔软,反而像马鬃一样粗糙。
闻起来嘛,没什么异味,更像阳光晒过的草地。
加尔把脑袋埋在雄狮浓密的鬃毛里,这能让他想起曾和同学们去野外郊游,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场景。
“嗷。”雄狮低吼了一声。
加尔不是兽人、不是安格斯的同族人,没有能力分辨出他这声低吼的意思。
雄狮换了个侧躺的姿势,把柔软的肚皮冲加尔露了出来。
“你想让我躺在你身上?”
“嗷。”雄狮又伸头拱了拱加尔。
雄虫及腰的银色长发与雄狮金色的鬃毛缠绕在一起,美人与野兽依偎在同一张床上,童话般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