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深深地望着司延的眼睛,司延的手还放在她的脸上,她捧着她的脸,那一秒,陶宛感觉司延也触摸到了她的心。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两人的上半身靠得很近,司延靠在她的身上,外套敞开着,厚重的毛呢布料敞开着,把陶宛的半个身子都罩在了下面。
“你……”陶宛试探着开口,她睁着眼,瞳孔里倒映出司延的身影。
“哔——”刺耳的车铃声把这片沉默划出了一块现实的口子,前面的司机转过了头,催促道:“小姑娘们,记得系安全带啊。”
陶宛如梦初醒,睫毛飞快地眨了两下,摸到了旁边的安全带:“哦!谢谢师傅,系上了。”
司延的身体也随着陶宛的动作直了回去,她坐在旁边,和陶宛中间仿佛隔了一层无形的纱——起不到任何阻拦的作用,反而让纱背后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朦胧而充满诱惑力。
陶宛抱着那朵轻飘飘的气球花,静静地等着,等着司延开口解释刚才的动作。
可是,司延说:“刚才,我是不小心的,你别介意。”
“没有别的意思。”她又说。
陶宛微微张大了眼睛,她没转过头看司延,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两边的车窗都开着,风从外面吹进来,气球花在陶宛的怀里剧烈地颤动。
又过了几分钟,陶宛偷偷地抬起头,通过车前面的后视镜去观察司延脸上的表情。
司延侧着脸,嘴角微微抿起,看上去有些紧张,也有些不甘心。
陶宛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司延撒谎了,她刚才明明就是想亲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
回家后,那朵气球花被陶宛绑在了玄关旁的衣帽架上,不管是出门还是回家都能一眼看到。
黄色的花蕊上印着灿烂的笑容,和岛台上的那瓶百合遥遥相对。
刚好到了饭点,司延做饭,陶宛挤在旁边帮忙洗菜和切菜。
到底是帮了将近一个月,比起一开始有很大的进步。
陶宛对“做菜”这件事还心有余悸,帮忙备完菜就洗了手叉着腰在旁边欣赏。
欣赏够了,就说:
“司延,你教我做饭吧。”
司延转了一下头,把火给关小了一点,拿起旁边的锅盖闷上几分钟,问: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陶宛的态度很坦然:“因为我也想做饭给你吃。”
“行,”司延思考了几秒钟,应了下来,她还加了一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陶宛面上笑着问,心下有点紧张,她想起了刚才在车上,司延那个并不成功的偷亲。
司延抬眼看了陶宛一眼,说:“在你出师前,再不许自己一个人做饭了。”
陶宛有些失望,就这?
“哦。”
“我答应你就是了。”
“不过,”陶宛也有自己的要求:“你要教我做的和你一样做的一样好吃才行。”
司延笑了一下,转身把锅盖给掀开了,浓郁的酱汁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厨房,陶宛嘴里的口水一下子就下来了。
司延侧着头,单手端起锅把这道土豆鸡腿肉给倒进了陶宛前几天特地新买的盘子里:“这还是你第一次说我做的饭好吃呢。”
“第一次吗?”陶宛眼睛直直地盯着盘子里的头,说话前咽了口口水。
“是的,”司延点点头,她把第一盘菜端到了外面的餐桌上,摆正了位置,转身看着陶宛说:“是第一次哦。”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陶宛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个小陶瓷碗和饭铲,“那是因为我一般用行动说明。”
陶宛盛完饭,把料理台上的那盘油麦菜也端了过来,放在鸡腿肉的旁边,“因为真的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