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川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对啊,光是做菜就很累了,更别说还要去买菜和备菜。你不是还说她也做早饭吗?那她一定背后下了很多功夫,并不是表面上那么轻松的。”
是这样的吗?
陶宛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提了起来,虽说司延午饭只一周做两次,可是早饭却是切切实实每天都在做的。
这么看,她确实有点占司延的便宜了。
许临川见陶宛垂眼陷入了沉思,满心期待地等对方自己悟出这背后的暧昧因素。
可陶宛只沉默了两分钟,随后就跟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眸光一亮,振声道: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陶宛也没说,只说自己知道了。
许临川本来还想乘胜追击,陶宛却果断地转移了话题,谈到了闻华芝给她的那两张票。
“周日下午3点钟开始的,临川你要和我去吗?”
周日啊,许临川的脑海中瞬间出现出了魏晴那张脸。
两人复合后在床事这件事情终于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又称“约法三章”:
1.魏晴不得诱惑许临川滚床单,一切行为应在许临川神志清醒的情况下进行。
2.作为交换,周末中有一天要由魏晴全权安排,许临川不得提出异议。
3.不许咬脖子,两个人都是。
很不巧,这周魏晴周六有事,两人约的正好是周日。
许临川面露难色,婉拒了陶宛:“不好意思啊,我周日还要回老家看我妈。”
陶宛见状,只好点了点头,说“没关系”。
*
司延今天下午在公共教学楼一楼的阶梯教室还有一门专业课。
这节课上课的时候方式比较特殊,老师讲一节课,剩下的一节课由学生组队做专题汇报,汇报完再进行一场微型答辩。
组员和汇报顺序是老师定的。司延所在的组别居中,是下下周的课上再汇报,小组内已经确认好了选题分好了工。
课间的时候,司延坐在座位上低头研究陶宛的朋友圈。
陶宛的朋友圈没什么自拍,基本上都是景色,天上的云,路边的花,凡是她感觉有趣的都拍了下来,配文往往是一堆emoji。
这时,三人一齐走了过来,最右边的女生叫了司延一句。
司延把手机锁屏,倒扣在了桌面上,转过身去问:
“有什么事情吗?”
她在外待人是总是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是冷冷的。
三人组中间的女生对上司延的目光,瑟缩了一下,转身想走。一旁刚才叫人的那个人拉住了她,看着司延的眼睛,直接开口:
“我想组里再加一个名字。”
司延的目光淡淡扫了三人一眼,心下了然,这已经是分组结果下来后第五个想挤进组的人了。
小组作业本就有点“劫富济贫”的意味,司延作为“最富”的人之一,自然成了班上想要混分的人盯着的对象。
“不行。”
司延收回了视线,拿起手机继续研究陶宛上个月发的一朵像花的云。
“我们走吧,人家都说不行了。”中间那女生弱弱地说,她本来也只想试试。有的人拉不下脸皮拒绝,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试一试,说不定就挤进去了,扒上司延,期末绩点还能高一截。
只是几人没想到司延的回答这么强硬,丝毫没想给对方留脸面。
周围已经有人看戏似地往这边看,最开始开口的女生脸都涨红了,她咽不下这口气,又说:“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组里还有别的人呢。”
司延这回眼睛都懒得抬了:
“她要进来,那我就退组,反正一个人也能做。”
司延此话一出,旁边坐着的几个人精已经立马反应过来,开始拉司延入自己的组。
原先沉默的那个女生见司延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忙出来劝架,一边说着漂亮的场面话一边把人给拖走了。
大家都在一个教室里,对方小声辱骂的声音隐隐传到了前面。
“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啊,还真以为自己是块宝了。”
原先坐在司延旁边的同学听到这话,挺为对方感到不值的。
能力强容易被人盯上。你性子软,就被人顺杆爬,趴你身上吸血。性子强硬,不给人占便宜的机会,那你又成了眼高于顶,看不起其他人。
旁边的人都在为司延的遭遇感到唏嘘,司延本人却毫不在意,她这么多年下来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这类的事情,早就习惯了。
与其为不相干的人耗费心神,不如好好研究一下陶宛的朋友圈,然后再思考明天早饭要做什么好。
4点50分准时下课,教室内外瞬间变得极为嘈杂。
司延收拾好了包准备往外走,都走到门口了,这门课的老师却突然叫住了她,问她一堆数模竞赛的事情。
司延耐着性子回答了一些基础的问题,她本想点到而止,那老师却聊上头,拉着她讲了足足近二十分钟。
教室后面的时钟显示现在已经是5点15分,再晚点超市里都剩不下什么好菜了,司延垂着眼,生硬地结束了对话:
“老师我下课还有点事情,今天就先走了,如果方便的话改天再聊。”
老师猛地被打断,顿了一秒,随后点了点头。
司延收到肯定的答复后,忙大跨步逃也似的走出了教室。
外面阳光正好,日光通过侧旁边走廊的门洒在楼道里。
司延快步走着,脚步声在空旷无人的走廊中回荡。
突然,她定住脚步,望着不远处的那个少女。
那人逆光而站,阳光为她的轮廓镀了一层金边,像是白日里的一个幻影。
她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正在低着头,用鞋底无聊地摩擦地板,不断发出“唰唰”的声音。
司延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了过去,来到了那人的面前,低着头看她柔软白皙的脸颊肉。
陶宛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她顺着脚视线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对方深邃的眉眼上。
随后,她脸一沉,眉头紧皱,双手交叉,漂亮的眼睛里满是不满,偏偏声音却是软的:
“你怎么才出来呀,我都等你等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