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戏弄老夫!”掌风相对,僵持不下,他将壶中酒洒出,亦是停留在半空。
渐渐的他咬紧牙关,脚下的青砖碎裂,口中有鲜血溢出,他看着依旧稳坐的池音染,心中大骇,小小年纪,内力竟如此高强。
腾空而起,空中的酒滴向池音染逼近,趁此机会,他欲踏空而走,不料池音染猛然发力,无数酒滴落在他身上,他口吐鲜血,跌落在地。
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败过,如今败在一个小辈之手,已是无颜。
当即想要自绝而亡,又不甘心就此死去,略一犹豫,失了先机,重重的叹了口气:“念在老夫愿放她一马,给个痛快吧。”
“我还有一问,诡医可愿解答?”
“老夫也有一问。”
“说。”
“你二人从头到尾所言所行,都是为了引我出来?”
“除了下毒,其他都是真。”池音染抬手间挂在一旁的大衣落在她手中,她披在萧慕声身上,抬头看向席地而坐的诡医,“可知折无的下落?”
九皇子府不是铜墙铁壁,当日池音染的话一出,皇家之人便全都知晓,渐渐传至江湖。
他扫了眼萧慕声,冷哼一声:“并非折无不可,药性差些也不能如何。”
“那便是不知。”池音染听过诡医之名,亦正亦邪,对医术颇有钻研,本以为他会知道。
“找不到的,何必执着。”他拿过洒了一半的酒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可惜。”也是可笑,一大把年纪,还未尝遍天下美酒。
看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之前不觉如何,此刻只觉刺眼,想他快死了,还是个孤家寡人,就有些后悔,心里更是来气。
“这还有人呢,你二人能不能知点羞!死了要抱,活着还要抱,好生不要脸。”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萧慕声被他说的面上发热,从池音染腿上站起来,拿着东西往厨房走:“你先处理。”
“嗯。”池音染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之前一直把萧慕声抱在腿上,是哄人也是在保护她,不过她不会对一个想要杀她们的人解释。
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池音染,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连握住酒壶的手都在抖,他畏惧死亡,他不想死,
将自己所能给出的东西都想了一遍,才恍然想起池音染除了萧慕声之外,没有在乎的东西,顿时心如死灰,又猛地灌了一口酒:“来吧。”
池音染见他脸色变来变去,也没心思去猜他在想什么,直接将人打晕,用绳子捆上,就要拉走。
“等一下。”
“怎么了姐姐?”池音染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微微皱起眉头,拉着她往屋里走,“夜里凉,姐姐怎么不拿手炉。”
刚刚有她,还不算太凉,现在可不行。
“我想试一下。”萧慕声轻声回她,无味无毒,进入身体后,只会影响梦境,她也挺好奇。
“姐姐先进屋,我把他整醒,让他把配方说出来。”
“不用,我有了些猜测。”萧慕声拍了拍她的手,池音染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一样一样的拿药草,忽的眼睛一亮,果然在这方面萧慕声比她厉害。
萧慕声一回头就对上她欣慰又骄傲的目光,忍不住红了脸,低不可闻的道:“让开一点。”
池音染已经很直白的告诉她,她就是她的娘子,想到往日种种,她忍不住红了眼,忙转过头去,不想让她看到。
可池音染眼力惊人,很明显的看到她眼睛红了,瘪了瘪嘴搂住她的腰:“我错了姐姐,以后姐姐不问,我也说。”
“你没错。”萧慕声低声回了一句,手上的动作加快,“去把家里的机关布置完。”
“好吧。”池音染恋恋不舍的松手,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姐姐可不行哭了。”
“知道了,快去吧。”萧慕声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她往外面推,“快点去。”
“好的。”池音染转身出去,见人已经醒了,也不觉惊讶,直接把他困在柱子上,就去一装置机关。
“我要喝酒。”他喊了一声,见池音染不理他,他喊的很大声,“我要喝酒,给我酒!”
池音染不耐烦的直起身子,拿着酒壶向他走去,在距他两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在他急切的目光下,把酒壶放在地上,快速点了他的穴道。
他看着眼前的酒,不论他多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心里这个气,恶狠狠的盯着笑容浅淡的池音染,随后垂下头去,他是来杀她们的人,之前喝了不少好酒,已经是赚到。
就是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想开口求饶,又放不下脸面,他可是令人听之色变的诡医,绝不可能贪生怕死。
池音染接着布置机关,他眯了眯眼睛,之前就是在诓骗他,想他半生风光,肆意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两个初出茅庐的女娃给耍了,真是心有不甘。
悔之晚矣,悔之晚矣!
机关整到一半,她就去烧水,回来时就看到萧慕声拿着一个小瓶走出来:“虽有不同,但效果应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