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凉，下次记得穿鞋。”周问含挥手将鞋放到她脚边，柳容凝心里一松，弯腰穿鞋，刚要扑向她，就见一白衣女子走来，搂着周问含的胳膊。

周问含侧头看向她，面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想到柳容凝，她握着一落的手，面容坚定：“那日你在山洞中晕过去后，裴窈音和林伊婉也晕了过去，我们用尽办法都无法将你们唤醒。”

“便强行破除阵法，带黎白一起出了雪梨山，之后的日子，我们四处为求医问药，加之被人追杀，差点死掉，还好一落救了我们。”

“一落是天医宫的少宫主，是她将你们就醒。”

“遇到她之后，我才知对你并不是爱。”

“以后我会和一落一起保护你。”

柳容凝死死地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轻笑出声：“不是爱？是什么？”看着周问含难以启齿的模样，她笑的越发娇媚，“被我的脸迷惑，单纯的馋我身子。”

“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你。”周问含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样，看向她时已毫无波澜，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只要柳姑娘开口，天医宫会最大可能的满足。”

柳容凝漠然的看向一落，白衣胜雪，眉目清冷，与一身白衣的周问含确实相配，可以她不信，直直的看向周问含，满眼希冀：“你被威胁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是周问含！”

“未曾，我便是。”周问含摇头，“我知你一时接受不了，但这便是事实。”

“她们都在，你可以去问。”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裴窈音一行人向她们走来，夕无亲昵的蹭了蹭一落的手臂，黎白更是成了一落的剑，见周问含要走，她抬手去抓，却连一片衣角都未碰到。

“一落喜洁。”

轻飘飘的四个字，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也顾不得难看，她急切的向裴窈音和林伊婉求证，两人的脸色也不好，但所言与周问含说的一般无二。

她打心底不信，周问含不会不要她。

都在骗她，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柳姑娘，该用膳了。”

浑浑噩噩的走到厅堂，满桌子的金贵菜肴，只有一个位置空着，是周问含和一落对面的位置，她走过去坐下，看着周问含时时刻刻顾着一落，她不断在心底告诉自己，都是假的。

可她的心真的好疼。

疼。

一声不耐烦的“起开”，引得她侧目，话是是风流光之口，对着的人竟然是裴窈音，她这才看清风流光和裴窈音中间坐在一位女子，于飞云和林伊婉中间也是，而她坐在裴窈音和林伊婉之间。

她嗤笑一声，都是假的。

饭后，柳容凝三人聚在一起。

裴窈音率先开口：“我只比你早醒来一日，伊婉比我早醒来一日。”

“醒来后一切都变了。”林伊婉揉着眉头。

“你们信吗？”柳容凝低笑出声，摸着空空如也的手指，竟然把储物戒拿走了，仔细回想了一下，一落的手上确实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储物戒，“不重要了。”

“容凝，也许她还是她，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爱我们了。”林伊婉急切的拉着她的手，“只要我们想到办法，一切都会变好。”

“容凝，我舍不得。”裴窈音面上浮现出痛苦，“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便不会去赌她不是。”

“你们多虑了，现在的她对我无情，我如何能伤的到她。”柳容凝把窗户打开，月光下一人弹琴，一人舞剑，不经意间的对视，都满是柔情。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出来，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挡住裴窈音的手：“就算挡住视线又能如何。”

“你们回去吧。”她拿了一壶酒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两人，在周问含看过来时，她笑盈盈的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星空极美，唯独最在乎她的人不在。

只要有她在，她的问含眼中就只有她。

会亲自为她穿鞋。

只为她弹琴。

不会舍得她月下独酌。

更不会嫌弃她。

一壶酒饮尽，仍毫无醉意。

“再拿些酒来。”

她无比确信，问含待她不会变，可她心里依旧难受。

唯有自伤。

不爱柳容凝的周问含，那便绝对不是周问含，不是柳容凝的周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