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车厢内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沈缘第一时间捂住了手腕,但那声音不仅没被盖住,音量反而还变得更大了。
“它坏了。”
沈缘闭着眼睛生无可恋地说。
“我看看。”
顾时微攥着沈缘的左手,她仔细点了几下手表,发现除了心率不齐之外血压也有点偏高。
顾时微蹙了蹙眉,问道:“沈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缘突然把头一侧,整张脸对着窗外。
“没有。”
车内光线很足,顾时微看向沈缘,突然发现她的耳根通红。
顾时微手上的动作一顿,视线停留在沈缘通红的耳后。
所以沈缘是因为害羞了才心跳加快的吗?
顾时微指尖上还残留着软热的触感,她不就是戳了戳沈缘的脸吗?怎么她的耳朵红成这个样子?
“沈缘,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顾时微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一直落在沈缘身上,她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没有谈过对象,这可太稀奇了。
沈缘垂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影,她嘴唇紧抿着,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
顾时微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她伸出手指在车载平板上划了几下,放了一首旋律欢快的英文歌。
前奏的小提琴声一响起,沈缘就看了过来。
歌名叫《Rather Be》,确实很适合在开车的时候听。
因为时间还很充裕,顾时微并没有开太快,她们到公司楼下的时候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之前高层管理专用的电梯在维修,顾时微一直都是进的普通电梯,现在维修好了,顾时微刚要刷卡进专用电梯,沈缘就先一步走进了旁边普通的。
顾时微把刚掏出来的卡又塞回了包里,跟着沈缘一起进去了。
这个点来的人少,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沈缘从包里拿出工牌挂在脖子上,不小心带出来一个挂坠,挂坠上印着的似乎是一个Q版人物,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顾时微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顾时微捡起挂坠之后交到了沈缘手里,沈缘似乎很宝贝那个挂坠,吹了好几下灰尘才重新放进包里。
顾时微:“这是你oc?”
沈缘:“不是,是一个游戏人物。”
沈缘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向两边缓缓打开了,她和顾时微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她们公司为了提高效率搞了集中办公,整个大平层都被打通了,顾时微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沈缘的则是在另一侧的中间。
沈缘来到办公室后先拿着保温杯去走廊的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然后又抽出湿纸巾把桌面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擦完之后她才打开电脑开始整理桌面。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来了,陆青晚看见沈缘之后瞬间朝她扑了过来。
“缘缘姐,你没事吧,那天吓死我了,还好有小顾总在。”
沈缘一只手扶着陆青晚的手臂,另一只手把桌上的保温杯移了个位置说:“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那天你是急性肠胃炎吗?你不能吃辣为什么不跟我说呀,我真的好怕你会出事。”
陆青晚那天差点被吓哭了,如果不是后来小顾总来了,她真的会很慌不知道该干什么。
沈缘:“放心吧,都是些老毛病,偶尔就会发作,那天吃辣不是主要原因。”
陆青晚眼巴巴地看向沈缘:“真的吗?”
沈缘:“嗯。”
安慰好陆青晚之后,沈缘点开了Word。
沈缘边写工作日志边把留痕导入邮箱发到自己的小号上,做完这些之后她才点开画图软件开始干活。
沈缘一画起图来就会变得非常投入,她头一低画了一上午的图,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早上打的水也因为画图太投入而忘记了喝。
公司十二点下班,沈缘干脆停了笔点了保存,剩下的时间她一直在活动脖子和手腕。
沈缘之前在大厂画画太猛得了腱鞘炎,后来每次一画的久了手就会很痛。
陆青晚注意到她的动作后突然坐了过来,当看见沈缘电脑屏幕上的水墨风插图之后她的眼睛突然一亮。
陆青晚:“缘缘姐,你好厉害啊,寥寥几笔就把图像勾勒的栩栩如生。”
陆青晚:“你这水平当个原画师助理真的有点屈才了,我是什么东西啊我居然敢带你呜呜呜。”
陆青晚有点被打击到了,虽然她在学校的时候成绩优异,但是她画的图跟缘缘姐比起来真的是天差地别,缘缘姐的技巧一看就有很硬的基础支撑,看起来真的非常专业。
“别这么说,我对公司的事务还没有了解透彻,还需要你多指导我。”
沈缘已经三年没有握笔画画了。
三年前从大厂离开后她就没有想过再入原画这一行业,所以她后来才选择去打了两年零工,那些零工都是一些不太需要动脑的工作,每天刷刷盘子上上菜,大脑放空摇奶茶。
要不是后来确诊了抑郁症,沈缘真的可能一辈子就那样过下去。
“你……你好……请问谁是沈缘?”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敲,门外站着一个戴黑框眼镜的低马尾女生,她的脸有点红,在办公室的人齐刷刷看过去的时候,一双手还略显紧张地捏紧了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