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王爷对小公子更外重视,却不曾见过公子的生母。公子问王爷娘亲的时候,王爷只说公子娘亲是位极好的人,并无再说其他。王妃不用担心,小公子很懂事,很少烦扰王爷的,想来也会尊重王妃的。不过,公子寡言少语跟王爷挺像的。”
想到不仅要哄一个沈流光,还要哄另一个小沈流光,谢星月顿时头就不舒服了。
秋夜微凉,秋风穿过。
谢星月单薄的身形倚着栏杆,脑袋放空,望着明月。
进宫拜见惠妃,见到花柔不及之前明媚,人憔悴了好多,不过现在她不再自己跟前碍眼是挺好的。沈有时要回来了,只是惠妃再次提及子嗣问题,沈流光眼下只有一子,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惠妃非常厌恶,但苦于这是唯一的孙子,又不得不承认,此事再添谢星月烦恼。
成婚半年有余,自己与沈流光不说日夜缠绵,也恩爱非常。
自己身子并无问题,沈流光受伤,但看起来床上之事并无耽误。想必是缘分未到,这强求不得。
谢星月不在意没怀上孩子,担心万一怀上孩子后,自己会不会变得像那些深宫怨妇那般心狠手辣。那是谢星月不想看到的,又害怕人越不想如何,事情越会往那方面发展。
计划着,善待沈流光的孩子,往后也不会为难自己,少了生养之痛也未尝不可。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王府的赡养,谢星月也存够了自己余生的花销所需。
脚步声轻身走来,谢星月没有转头就闻到独属沈流光的气息,回头见沈流光一身疲惫走来。
“外头凉,怎么不进去里面看?”
看月并非真心看月,特地出来吹吹冷风,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些。见沈流光一样穿着单薄,谢星月忍不住说:“天气凉,王爷也该多穿一件,妾身可是记得前晚您吐的血。”
沈流光本想教训谢星月不知天凉来着,反被训斥了几句,失笑牵着谢星月回屋。
“有时是个懂事的孩子,本王已书信予他,你是他母亲,必然要尊重你的,王妃不必担心。”沈流光跟谢星月讲话通常都是轻松随意的状态,难得认真深沉。
“母亲”二字太重,谢星月低头思考。
一起生活好一段时间,习惯沈流光的称呼和语气,玩笑随意时叫“兮兮”,严肃认真时唤“王妃”。
“王爷放心,妾身会将有时当成自己的孩子。”进了房门,谢星月拿起榻上刚做好的衣袍,在沈流光身上比划,“王爷,试试这衣袍可合身,看看哪里紧了松了,妾身好改一改。”给沈有时准备冬衣时,发现沈流光过冬的衣服没几件,往年也不知如何过的。问府里的人才知沈流光往年过多常穿得比别人单薄很多。
谢星月当场就骂了一句“蠢货”。
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还是第一次见谢星月骂人。
本来身子骨就不行,还不好好保护,当场骂沈流光是不是要找死,活腻了不是。
众人还是很期待晋王爷在场的话,王妃还敢不敢这么骂人,王爷会不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很像寻常百姓妻子斥骂自己的丈夫胡来。
谢星月最终还是不忍心沈流光今年继续挨冻,给他缝制了一件藏蓝色暗纹织金斗篷,既符合沈流光沉稳低调的性格,又不失威严和大气。
“兮兮心灵手巧,本王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沈流光说话拖腔带调。
谢星月瞅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又要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自己身上,嫌弃把斗篷蒙在沈流光头上就溜走,“王爷没事多送点黄金珠宝就好。”
撤下斗篷,沈流光见谢星月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勾起暴露他内心的窃喜。暗道这小妮子越来越放肆了,细细观察斗篷的细节,很是满意。
见沈流光心情好些,谢星月再问沈流光今日进宫可是遇上棘手的事情。
皇上怀疑太子结党营私,欲让沈流光以游玩修养之名去探查太子。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谢星月是感受到了。皇上怀疑一子,便让另外一子去探查,待两子相残,皇上可坐收渔翁之利。沈流光的身体已经这样子,皇上仍不愿放过他,将他利用之极。
对比父亲对自己的疼爱,谢星月有些心疼说道:“皇上可说了何时去?”
沈流光摸着谢星月的脑袋,安慰着她,“待有时回鹿鸣学院,本王再启程。”
“妾身独自在王府无事可做,到时妾身同王爷一起去玩玩。”
此时凶险,对手是皇上和太子,不知路上有何险境,沈流光不敢让谢星月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