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茂霖追着魏若琛到了门口,看到温叔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没什么事,装病。”
温叔根本来不及回应他,因为魏若琛已经吼了起来:“快让开!”
“少爷,花园里守卫不少,文姑娘很快就会被捞起来,你不用特地过去。”他自然明白魏若琛为何要装病,故而对此并不怎么惊讶。
可温叔越是平静,魏若琛的怒气就越大,他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他,大叫着:“你们这么逼她,她才会跳湖抗争!我不管,我要去看看,你不准拦我!”
温叔只是为了不使他难堪才稍稍退了两步,实际上以魏若琛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推得动他。他在门外站定,仍旧坚持让魏若琛回房,并说:“老爷已经赶过去了,她跑不掉的,少爷不必担心。”
魏若琛气得发笑:“我担心的是她逃跑吗?!她有寒症,湖水那么凉,她去年便因为在湖里呆着病了好几日,难道你们还想这里再多一个病人吗!?”说着便要扒开铁壁一样的温叔往外冲。
“生了病可以治,她不会死。”
魏若琛被他的冷漠刺痛,他越发歇斯底里起来,吼叫着:“你们休想伤她一分一毫!”推搡温叔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温叔纹丝不动,已不愿再给他可以反抗的错觉。这时苏茂霖出声了:“你这样闹下去,那个女子会不会生病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扛不过去的。”
听见这话,温叔的面上才有了些许关切的神情,他越过魏若琛的肩膀去看苏茂霖,询问他怎么办。
“心疾最忌激动,与其和他对着干,不如顺着他的心意。他的身子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若因为这点小事让他犯病,不仅我们数日的努力全都白费,后面再想恢复可就难了。“
温叔快速权衡利弊,最后还是让开了路,护送魏若琛一起去往花园。苏茂霖也跟在后面。
湖边,魏菘泽坐镇,十来个守卫在湖里搜寻,岸上另有一排带刀之人守在岸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湖面,预备湖中一旦显出人影好立刻扑出。
湖里的人从岸边寻起,一点一点淌向远处,可始终不见紫璇的身影。没有魏菘泽的命令他们都不敢回头,只能继续往外侧走,湖水渐渐没过了胸口。
就在此时,湖岸边发出一声异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湖边石舫的花窗骤然裂开,嵌在其中的琉璃也碎成千百片,冲着岸边守卫急速飞出。十数人被琉璃碎片划伤,离得最近的几人被几块大一些的琉璃片击中心口,旋即倒下落入了湖中。
守卫们还来不及拔去扎在脸上身上的琉璃渣滓,紫璇便自石舫之中蹿出,提剑横扫,又击落了一四五人。继而跃起,劈、刺、点、抹,在众人都还在惊骇之际抓紧时间又放倒了一批。
她瞬时间就了结了二十来人,即便魏菘泽早就听闻她功夫不弱,此时也不由得心惊。他马上命令其余人不得退后,又招呼手下去找更多的守卫来此。
包围圈很快形成,正在一点一点儿地收紧。紫璇心无旁骛,将内力蕴于剑刃,力求每一招都能多清理掉几个人。
守卫们在宅中布防数月,还是第一次遭遇硬仗。他们都是好手不假,但由于魏菘泽提前命令不得伤害紫璇的性命,动手之时不免掣肘,给了紫璇极大的便利。
守卫中武功最高的两人名唤陈彪、何宝栓,他们也是这伙守卫的头头。见势头不对,他们立刻喝令众人停步,继而出列朝着紫璇窜出。紫璇知道,他们发觉光靠围堵讨不了好,准备派功夫高的拿下她。
紫璇只取攻势,在他们尚未期近自己之时率先挺剑刺出。陈彪矮身,避过剑锋的同时顺势攻她下盘。紫璇早有防备,右脚斜出,朝着他伸出的臂膀重重一点,继而腾空,瞅准何宝栓的来势急刺了过去。
何宝栓扭转上身躲过一剑,仅被划破了一点皮肉。下一瞬已摆正了身躯又向紫璇抓去,而此时陈彪正守在紫璇下方,就等她身子下坠好攀住她的小腿将人擒住。
紫璇在空中腾挪两下,继续冲着何宝栓进招,这样就避开了陈彪所在的地方。然而,当何宝栓被逼退数步之时,她的身子也已坠下。还来不及变招,何宝栓已然翻身,爪子马上就要攀住自己的剑尖,与此同时何宝栓已从身后扑了上来。
紫璇挥起左臂,左右手同时把住剑柄,双股剑分作两支,右手手腕招展,绕过何宝栓的来势斜斜向下;左手划过一个圈子,直砍向陈彪。
平日练剑时,紫璇从未亮出过双股剑的真容。眼前剑锋大出陈彪意料之外,根本来不及变招,剑就已经刺入了胸膛。
这一招紫璇将重心放在了左臂,面对何宝栓的只是虚招。随着左手剑插入陈彪,她的身体也急剧后撤,何宝栓同样大惊,但下一刻就被突然前倾的紫璇削去了半片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