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淑平扬起眉毛,斜睨着他:“这就急不可耐了?”
谢立梁随即讪笑:“夫人为了老门主遗命劳心又劳力,在下也只是关心事态的进展而已。”
“关心?”许淑平冷笑一声,“我被魏菘泽派来的人偷袭,差点去见阎王的时候怎么不见河东谢氏来人关心关心?”
“什么时候的事?在下全然不知呀!”
谢立梁竖起眼睛,摊开两只胳膊,一副闻所未闻的模样。许淑平静静看着他装,不发一语。
他被看得心里发毛,但还是嘴硬道:“谢家当真从未收到消息,前辈若是不信,随时可以去问谢家查问。”
“真的?”
“真的!”谢立梁眉目间已经显出急色。
“我还以为,魏菘泽那边做了什么,你们都一概清楚呢。”
“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在下只在多年前和魏三爷见过那么一两回,实际上和他并不熟识,又怎么会知道他做了什么没做什么。”
“并不熟识?”许淑平凝视着他,“这么说,你特地来打听贺永诏所留藏宝图的下落,也不是受了他的指派?”
谢立梁从椅子上弹起,瞪着一双眼睛:“谢家是天魄门旧属,又不是他魏菘泽的旧属,我犯不着听他的指挥!夫人此话属实是有些侮辱人了。”
见他如此,许淑平才放缓了声调:“如此甚好,看来是我错怪你了。我受了重伤,刚有起色没几日贺家庄主便遇害了,如今天魄门势力大不如前,我实在是担心魏菘泽还有什么后招,是以不得不多个心眼,还请你莫要怪罪。”
谢立梁听她信了自己,方回到椅子上,拱手道:“夫人居处其间,为难之处偏多,思虑自然与我等不同,是我不够体谅了。”
许淑平这才道:“贺永诏留下的文书记录不少,要一样样清理检查殊为不易。又加上贺家正值多事之秋,我和他的女儿忙了两三个月,才有了些许眉目。”
“哦?果然有眉目了?”
“那当然,贺永识是苏明启的心腹,苏明启死后他杀光了所有知情人,普天之下只有他一人知道藏宝地在哪。虽然他谨守承诺,从来没有动过染指宝藏的心思,但字里行间不可能不透露出往年行迹,往这上面去查,总会发现端倪。”
“那如今的‘眉目’有多少了?”
许淑平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贺永诏留下的各种记录散乱,还有些缺少的。我们虽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尚需仔细整理。”
“那还要多久?”谢立梁越来越无法掩饰自己的急迫。
“不好说,快则数月,多的话可能要一年。”
“数月?要这么久?”谢立梁蹙眉。
“急什么?苏明启筹谋多年都未能成功,咱们多花些时间不也是正常的?”许淑平故意道。
谢立梁意识到了自己急躁不合时宜,忙收拾好表情,附和道:“前辈说得有理,寻宝之事急不得。”
“你放心,贺永诏的女儿少时经常出入他的书房,也曾听她父亲说起过一些事情,有她在,一旦我们清理出所有记录,必然能很快破解。”
谢立梁这才点了点头:“如此就请前辈多费些心思。若有需要,随时召唤我等。”
“那是自然。”
送走谢立梁,许淑平立刻叫来贺新韵,将自己刚刚写好的一封书信快马送往送往天魄门。今日之后,只怕魏菘泽会加快行动,天魄门内外都需做好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