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在拿到手牌的当即,就掀开看牌面。这也暴露出他不过是个新手,不懂得过早掀开牌面,会无形中暴露表情,透露给对手更多的信息。
倒是程澄和邓新晟。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两人的身上,除去作为新手的高阳,牌桌上已然形成了两足对峙的局面。
他一方,程澄他们是另一方。
众所周知,赢家通吃。
但这也意味着,输的代价不小。
与程澄正面对上,即便只是在游戏中,输家也不利于后续的拉拢,这意味着没有权谋,没有胆量,没有魄力。
生意场上也同样需要这些宝贵的品质。
程澄笑着回视郑多林的注视,然后声调平静地喊出:
“加注。”
面前的筹码又翻了倍,成了32。
郑多林强撑着气焰,猜不到对方牌面的情况下只能默认对方在‘诈唬下注’。
他趁机打击道:“程总,没必要哈,我们打交道也有些时日了,彼此知道行事作风,虚张声势也不必太过火,毕竟公共牌还有两张呢?”
他话音刚落,只见邓新晟面色冷淡地推出面前的全部筹码:“All in。”
郑多林面上有些绷不住,眼神直直地望着推出的一堆筹码。
高阳已经果断弃牌。转眼又到了郑多林需要做抉择的时候。
他踟蹰着,紧握着手里的筹码,又打量着程澄与邓新晟的神色,试图找出一丝虚张声势的破绽。
但这对夫妇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甚至程澄都没看他,指尖夹着一枚筹码,闲来无事地打量。
郑多林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他推开牌,有气无力地喊道:“我也弃牌。”
说完一派灰头土脸地凝视着牌桌上的最后两人。
见程澄片刻的犹豫,郑多林仿佛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从邓新晟的玩法看,他已经笃定,对方一定手握好牌,因此才早早加注,用这样具有压迫的打法,面对强硬的选手,弃牌无可厚非。
看着两人成了对峙的双方,郑多林觉得被邓新晟拂去的面子又找回来了些。这也是他弃牌的另一目的:想看这对夫妇的好戏。
他笑着喊:“小林老师,你猜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邓新晟不着痕迹地扫视了眼郑多林,才看向程澄。
程澄思索了几秒,慢吞吞地推出全部的筹码,只道:“比比牌面吧。”
郑多林翘首看向两人的牌面,更想要验证一下事先的猜测。
看到程澄的两张手牌,眼前一黑。再看向邓新晟的牌,简直就要当场跳起。
邓新晟笑着道:“我赢了。”
说得好像是自己拿着顶大的牌面,郑多林咬着后槽牙,看着面前的的两人:“五十步笑一百步,两位还真是……好胆量啊。”
高阳在这局结束后,果断离场。
邓新晟揽着自己的妻子问:“我要兑换积分。”
有邓新晟的掩饰,程澄的离场也合情合理,其实游戏的输赢她根本不在乎,赢了怎么样,得积分换礼物?
她知道郑多林的心态也同样的功利,他气急败坏不过是因为当着高阳的面儿,她胜了一筹。
她看了邓新晟一眼,心想虽然是巧胜,但男人不就是拿来用的嘛。
林梦遥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笑着道:“按照邓总本场赢得的筹码换算,可以在礼物单上任选两样。”
程澄的心思早就跟着高阳跑了,哪里顾得上什么礼物不礼物的。
但刚以小牌赢下比赛的邓新晟显然正是全场目光的焦点,她不好堂而皇之地走开。
这时,邓新晟忽然指向两枚精致的胸针道:“就他们了。”
林梦遥仅用了一秒调整好表情,将礼物包好递过来。
校方应该考虑到在场的人员非富即贵,礼物虽然只是个彩头,却容不得糊弄。两枚胸针一蓝一红,精致地勾勒出一龙一凤的形状。
邓新晟拿过礼物,带着程澄转身朝向众人。
程澄以为这就算结束了,目光正在人群着逡巡着高阳的身影。
邓新晟忽然把暗红色胸针别在她咖啡色长裙上,又特意替自己别上另一枚。
“这算是我们的第二对情侣物品吧?”他问。
声音不大,但亲手为妻子别胸针的动作已经让全场瞠目,现在的场上是一根针都落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