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缇拉柔软的神情，她是能够改变的吗？

回到她原本该有的样子……

波本：“你最近小心点，琴酒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他让我来监视你。

缇拉没有抬起头，不甚在意道：“呵，他又能做什么呢？难不成要杀了我？”

波本：“你对自己的安危也在心一点，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缇拉抱住狗：“我要养这条狗！”

波本开始头疼了。

真是够了。

但他转念一想，除非缇拉说的是假话，否则曾经流露出的想要将“美好的事物亲手毁掉”的想法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对此感到迷惑，于是脱口而出：“你不想要毁掉它吗？”

缇拉表情十分震惊：“波本，你在说什么啊？”

他仔细打量着缇拉的神情，不似作假，她的话也是真心的，可是她总是真心的说出骗他的话来。

波本承认，他无法相信她。

于是他咄咄逼人：“为什么不呢？将美好的事物毁掉不是你最喜欢的戏码吗？你不也说过血比蜜更甜吗？”

缇拉呆愣住了，她低下头去思考，抱着呜呜叫的小狗的模样竟有几分可怜。

“波本，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波本沉默了，他感到喉咙有一些痒，想质问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口，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缇拉很少流露出如此真实的脆弱之感。

她只是蹲着身，就令人难过的姿态。

她始终没有抬起头来，黑发掩盖了她的表情：“我从未深究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都是别人告诉我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好的，后来到了外面的世界，见识了很多，也逐渐发现自己的内心有多么的偏离杀手之道，可能我不适合做个杀手，大哥也经常这么说我……可是我不服气，我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喜欢的就会无比偏爱，讨厌的就会暗下杀手，我也一直不觉得有什么错处……”

波本没有打断她的话，此刻他无法否认，他的内心因为她的话产生了动摇。

她是真诚的对吧？至少是在此刻。

“我的内心其实很扭曲，不少人都这么评价我，认为我是个疯子，有时我也同意，但有时我一点也不认同，因为我的内心一直都在渴望着爱，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是个恋爱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这里认识了松田以后，接触了警视厅的大家，我逐渐习惯了用另一种身份去看待这个世界，大家都有要守护的对象，难道我就没有吗？”

她叹了口气：“之前和松田去爬山，他竟然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下他人的性命，这在我看来是不可思议的，我让他放手也是为了他好，可是他却让我放手吧，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时他的表情，风轻云淡的，置生死于度外……”

缇拉拍了拍小白狗的脑袋，它呜咽了一声，她站了起来：“所以你们都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呢？显得我很逊的样子，我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就像是一个极其自私卑劣的人，不就是警察的职责和操守吗？我又不是真的警察，我难堪个毛线啊！我也有我杀手的职责啊，见死不救又能怎样呢？为什么我的内心，我一直以来扭曲的心思，会感到如此不可见人呢？真是笑死人了！”

就在缇拉喋喋不休着，波本一直耐心地听着。

她的话还没说下去，他突然就选择了走上前去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