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春岛宗门大比场上,一红衣女子抄着鞭子冲身旁的男人吼道。
那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起身拿了快糕点塞口里:
“我饿啊,再说了,急又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把沈晚晚变过来。”
“行了刘苗与,你先坐下别转了,转得我眼花。”
刘苗与气鼓鼓地将鞭子放在桌上,朝着身旁男子就是一瞪眼:
“秦连钰,你还有没有良心,要不是你们剑宗还有你那个爹,沈晚晚怎么会落到如此险境,她可是救了你好几次的,你难道忍心看她被废宗?”
秦连钰哑了声,头垂了下去,手上的糕点也放下了。
他想起了不久前他与父亲对峙的画面。
那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他自觉在这事上对不住沈晚晚,可他也无能为力。
他懊恼地捏住拳,自虐般地任由灵气倾附在指甲上,戳伤着自己的皮肉。
秦连声注意到他的情绪,默默递了块糕点放在他手上,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
刘苗与急的不行:“不行,我得去想想办法,这眼看要到时间了,破云宗不来人,就算自动放弃参加宗门大比了,那他们就一定会被废宗了。”
她拿起鞭子,就往外冲。
秦连声连忙上前拦住她:“别急,再等等,你现在去,也只能是白费功夫。”
“白费工夫也总比在这呆坐着强!”
咚咚咚三声鼓响,时间到了,闫长老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他大手一挥:
“看来破云宗师怕了,连人都不敢来,只待这五声鼓响后,这世上就再无破元宗了。”
咚又是一声鼓响,正在争执的秦刘二人同时泄了气。
无力回天了。
闫长老的笑容越发灿烂。
可这最后一声鼓却迟迟未能响起。
那敲鼓之人无数次抬锤,可每到快要落到鼓上时,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拦住一般,敲不下去。
他满脸茫然无措,顶着闫长老快要吃人一般的目光,敲了一次又一次,额头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闫长老觉察出几分不对,他上前一步,一把拉开那敲鼓的小厮,自己抬起一掌朝着鼓轰去。
气力之大,将周围树上的叶子都一扫而空,可却在落在鼓上的那一刹那,彷如被什么东西吞吸了一般。
“四两拨千斤。”
他咬着牙吐出这句话,甩袖一挥:“是哪位前辈在此,何不出来一叙?”
安静,十足的安静。
没有任何的回应。
闫长老捏紧了剑,强逼着自己扬起一抹笑:
“这宗门大比已到吉时,前辈若有什么不满,不妨直言,这样拦着,只怕是害了吉时,与众宗门都无益呀。”
风吹过他的发梢,他眯起眼,下意识后退数步,警惕地拿起剑。
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风而已,他自嘲自己太过紧张,下一瞬一张纸从左上方射来。
他连忙闪躲,纸插入他原先站立位置后方的树干上,入木三分。
闫长老捂着自己脖子上被纸划出来的血痕,暗骂一声,取下了那张纸。
只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五个大字。
“吉时,吾否了。”
闫长老捏着纸的手颤了颤,薄薄一张纸,此刻在他手上,却如同千斤重一般。
那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算术门的柯长老不是夜观星象,看出他命星黯淡,需闭门休养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定是有人假扮他,在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