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波荡气,化神期的音修!可这边没有灵气,她怎么还能用术法?”
在那气就要追上张宝龙的那一刻,他回身一斩,一丝灵力的波动都没有,就像是三岁儿童拿着木剑打闹一般稚嫩,可就是这稚嫩的剑招,却硬生生斩断了刚刚还势不可挡的白圈。
“张宝龙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还没等众人从这惊叹中走出。
张宝龙抽出剑鞘,朝着打更人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
只是一个起势,惊吓得打更人连退三步,满眼惊恐。
她怕这把刀?她怎么会怕这把刀呢?
张宝龙嘴角勾起,无声地讥讽,沈晚晚看着他的神情,竟莫名地从他那小小的五官里,看出了几分幻境里魔修的影子。
是错觉吧,张宝龙和那魔修可半点都沾不上边。
可,好像,真的,有点像。
眼看着张宝龙朝着村东边跑去,沈晚晚直觉自己若是不追过去,肯定会遗失很重要的信息。
她一咬牙:“追!”
说着她飞身一个跨步滑出窗户,朝着张宝龙追去。
其余众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来。
-
“东桥断水,西亭压身,咿呀咿呀,神仙难佑,神仙难佑啊!”
行至半道,稚嫩的女童声从河对岸传来,在静逸的黑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谁在那装神弄鬼。”
一双手隔空抓出,直逼刘苗与,她反应极快,弯身下腰,红色的衣摆擦过刘苗与的眼睛,欲要抽离之际,刘苗与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那手一弯一勾,成虎爪状,掏向刘苗与的眼睛。
刘苗与紧急退后躲闪,那只手趁机挣脱了刘苗与的桎梏,向后飞去。
“诸位莫要前行了。”
仍是那稚嫩的女童声,清凉却又沙哑,像是老旧的碟片卡碟一般。
“你是何人?出来说话?”
等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只有空气留下些许熟悉的甜香。
沈晚晚不经意地拨弄了几下头上的簪子,咬了咬唇:
“别管她了,继续追吧。”
虽是耽搁了些时间,但张宝龙可能是跑累了,竟也没跑多远,轻轻松松地就追上了。
树影婆娑,阴风阵阵之处,刘苗与咽了咽口水:
“这地方,竟然还真有一座桥,就叫东桥?”
秦连钰也瞪大了眼睛:“这源水都干成这样了,下流怎么会还有小溪?”
那青砖做的桥立在河床上,能明显看出,河床很辽阔,哪怕现在干涸了,也能通过桥柱上的青苔一窥之前的水势浩大。
“这中间的桥柱应该是后建的吧?颜色不一样。”秦连声细细地观察了会,开口说道
“而且,这个桥柱建在这里,像是硬生生斩断了水流一般。”
张宝龙就站在这桥柱正上方的桥面上,他左张右望着等着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亮落到树梢时,玄一轻轻地说了句:“寅时了。”
嘎嘎嘎,一群乌鸦飞过,一个一身黑袍用兜帽遮着脸的老妇人走上了桥。
张宝龙见到她跪在地上,恭敬地将抢来的刀献给了她。
那老妇人伸出手,长长的指甲戳在刀面上,刀面反射出她的脸,一瞬间,众人都捂住了嘴巴,深怕自己因惊吓过度发出声音。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一张完全不像人的脸,像是一只被开水剥皮老鼠的脸。
左半边脸上都是红色的脓疱,右半边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但依稀也能看见那一条有一条的血痕,遍布半张脸。
她握紧了刀,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转身离去。
张宝龙一直保持着跪地的动作,直到她走远,都没有起身。
几人对视一眼,兵分两队,沈晚晚和祝巧巧各出三人去追那老妇人,剩下几人留在原地查看张宝龙的情况,若无碍,便加紧顺着另外几人留下的信号追上去。
被分出来追老妇人的分别是沈晚晚,刘苗与,秦连钰,了缘,袁停和周子钦。
他们几人跟在老妇人身后不远不近处,看着她有针对性地绕过三两民居,抄近路走到一栋屋子前停了下来。
那屋子被关得严严实实的,透过窗户往里似乎还能看到用来抵窗的木柜。
老妇人伸出手,想推开窗户,可还没碰到它,就如同有无形的屏障一般,硬生生将她弹飞了出去。
她不死心,拿出刀,想用刀戳开那屏障,她起先还有章法地攻击着最薄弱的一点,但被弹飞几次后,她恼了神。
如同发泄一般,毫无章法地乱砍着。
一下一下又一下,把玄铁刀使出了庄稼汉锄地的味道。
嘎!又是一声乌鸦响,那老妇人似是回过了神,她停了手,将手中的刀仍在地上:
“废物。”
出口虽是怨怼,但却是极为清丽的声音,不像是老妇人,更像是成熟有魅力的漂亮女子。
她手指在空中轻点,一个惟妙惟肖的小人被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