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异类的卖药郎：啊，这就是人类吗？看来我还要修行。

两人脚下不停，非常丝滑地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开始向那水井方向前进。

夏油杰：“那井下好像有很大的空间。不知道有没有其他进入的方式。”

卖药郎：“我好像在大奥外面看到一口水脉连通的小井，不行就跳下去看看。”

两人分头行动，小佑利索地跟上夏油杰。

“森殿大人，我有发现奇怪的通道！”

追上夏油杰，她下意识拽住对方的袖子。这种对待家中长辈一样的亲昵让前者不由得放慢脚步，微微倾身。

女孩踮着脚尖小声问道：“那位是神使吗？狐狸？”

夏油杰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女孩说：“啊，也不一定，大人您长得也很像狐狸呢。但本体是一棵树。”

发顶被修长的指骨敲了一下，不小心将心中臆测说出来的女孩抱着头喊痛。

夏油杰狭长的眼睛带笑：“不要随意揣测强者，更不要口无遮拦。那个人......是可以信赖的。你把他当成花婆婆那样的长者吧。”

女孩看看夏油杰，暗暗同意。非人类的年龄不能从外表确定呢。

对于女孩“神使”的推断，夏油杰不置可否。

两人仗着没人能看见，一路从各个宫殿房间中穿过，来到一处极为华丽的殿堂。推开门，夏油杰眼疾手快地捂住女孩的双眼，恼火道：“你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

小佑感受着脚下凉凉的水流，蒙了吧唧地回答：“有一次龟乱跑，我帮着朝找她，听着声音找过来的。嗯......那次龟被骂得好惨，这里是什么禁地吗？”

夏油杰：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未成年禁地......而且她们都看不见你，你怎么帮忙啊！显灵吗？

哎，养孩子真费劲。

地面上是奇怪的室内水潭。浅浅的水层刚到脚面。

两侧直达天花的露骨壁画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他自己看见无所谓啦，但是身边有个异性，还是疑似他心仪人的前世，看这个东西就怪怪的。

夏油杰无比庆幸自己的权威形象，可以随便哄“小孩”。

他咳嗽一声：“咳，嗯，是某种阵法，最好不要直视。你说吧，地方在哪里，我带你过去。”

小佑疑惑：“哦，这样吗？嗯，就在前面超大的房间里面。正对着门的那面墙，掀开帐幔之后有个小门。”

顿了顿她又说：“上次我和龟都进来了，没关系吗？”

夏油杰：“呃......不要再来了。第一次只是......只是被打上标记。是......防盗的阵法。你们什么都没拿走，也没有再次触发就没事。”

女孩好像信了，就着被捂住眼睛的姿势点点头，睫毛扫在手心痒痒的：“哦，那这里大概是大奥的藏宝地吧。怪不得有奇怪的通道。”

夏油杰：“嗯，分析得很对。暂时不要睁眼。”

他非常轻易地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宫殿内找到了暗门。阴湿的水汽从门后传来，石质的门体凉凉的。石门下方每一道浅浅的沟渠中正向外供水，清澈的水流注入到宫殿内，形成覆盖全宫的浅浅水层。

这竟然还是活水。

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露出的通道中，壁画的精致程度下降很多。画的内容是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创世的神话。【1】虽然意义还是有些暧昧，但至少不那么露骨。夏油杰终于松了口气，放下了捂在女孩眼睛上的手。

被放开的小佑老老实实走在后面，很久都一言不发。

夏油杰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看着对方皱着眉头思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线索忘了吗？”

女孩摇摇头，看着神明的眼睛问道：“森殿大人，您身上的气息不是草木味道呢。”

夏油杰：......

愣住，怀疑自我，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不臭吧？

好像从上一世没有实体，又睡了好几年之后，就忘记洗澡换衣服这回事了。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偶尔去溪水中泡一泡，游个泳什么的，但水总是浸透不了衣服和头发所以......

啊，怎么，巫女的鼻子不太一样吗？

惊恐JPG.

然而小佑好像并没有期待他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嘟囔着往前走去。

“像是晒过太阳的毛茸茸呢。大概是兽皮的气味？为什么一棵树会披着兽皮呢？”

夏油杰小小的松了一口气：总是被她叫“大人”，不知不觉间偶像包袱还挺重的。没在奇怪的地方社死太棒了。

通道中的光线越来越亮，一股混合着浓重花香的水腥臭气越来越明显。

走在前放的女孩突然止住脚步，轻轻颤抖起来。

夏油杰上前将人拦在身后，二人眼前是大面积堆积的鲜花和如镜的湖面。水面上漂浮着各色精致的杂物。

半空中有人唱着歌放下木桶，水面被搅得晃动，有苍白浮肿的手臂突兀破开水面，又随着平静下来的波纹缓缓沉了下去。

银色的皮毛遮在眼前，神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出口。

“小佑听话，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