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回到茅屋的时候,女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少圈。
“体能上限”,所以她直接把自己跑晕过去了。
幼年时优渥的家境给她打下了不错的身体基础,近两年四处钻山多少也锻炼了她的体魄。
想跑成这样,还蛮难的。
第二天,小佑被山间的鸟鸣声吵醒。
睁开眼,穿透雾气照耀进来的阳光已经很猛烈,怎么也得中午了。
身上还穿着赶路时脏兮兮的衣服,盖的被子却蓬松柔软。
枕头旁边,放着一身方便运动的衣服。
崭新的女士服装,配色鲜嫩,针脚细密。
小佑将衣服换好,抱着被褥出门打算拍一拍灰尘。
门外,鳞泷正劈柴烧火准备午饭。
听见声音抬头,少女穿着新衣,抬袖遮挡阳光,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真菰......”
女孩放下衣袖,露出陌生的面孔:
“嗯?鳞泷师傅?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午饭我来做吧?”
鳞泷心口一阵锐痛,默默将位置让给了女孩。
【真菰,如果还活着,也长这么大了吧。】
那身衣服,本来是他为对方成年准备的礼物。但再也送不出去了。
体能训练,柔韧度训练,剑术基础,呼吸法练习......
鳞泷并未因女孩天资不显而对她放松要求。
如果说别人还可以量力而为,在成为正式队员后尽量接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任务,那么女孩的对手则不能选择。
为了提高她的存活率,鳞泷最终联系了忍者出身的宇髄天元。
这天,女孩照例完成剑术训练,艰难的对战之后,她被通知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
“音柱?我以为下一个要去的是炎柱那里。”
鳞泷给喘着粗气的女孩倒了一杯温水,陪练的工作量连让他的气息改变都不能:
“水呼十种型你都已经记住,剩下的需要练习。
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的任务是尽可能在和鬼的接触中得到情报,或者配合我们制定包围,围杀上弦。
这两种都要求你有足够的保命手段,至少能够拖延时间。
如果按照剑士的水平来要求你,恐怕你这辈子都不能出师。”
能在上弦手下拖延时间,那起码是甲级剑士的水平。
眼前的女孩,好好练习,过了新人期,最多是个“己”。顺利活下来,或许能到甲?
鳞泷暗自摇头——那得靠战绩堆,不是靠实力。
觉得自己被低估了的小佑:啊,生气!
打包好行李离开狭雾山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能力需要开发。
女孩身后的浓雾里,几名少年少女正目送她离开。
黑发的女孩满面担忧:
“总感觉,她还不如去面对一下手鬼。
鳞泷师傅的训练越来越严苛了,我有预感,手鬼死期将至。”
粉发的少年摸着下巴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她有些奇怪?”
“怎么了?”
“这是第一个完全感应不到我们存在的人诶!”
“啊,对。我们好像每个人生前多多少少都有感应呢。”
“到了后来,还经常能够现身当个陪练。”
“她竟然完全无视我们诶!”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身上有种金光......”
“功德吗?为什么屏蔽我们?我们又不是什么恶鬼。”
“哇,这个笑话好冷。我要揍你一顿!”
带着乌鸦走远的女孩默默在心里比划剑招。
【嗯,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呢。错觉吧?】
她突然打了个哆嗦。同时,上杉家荒凉下来的庭院外,两名便装打扮的阴阳师正驻足沉思。
曾被童磨截胡,追丢目标的那人拦截过往的行人。
“请问,这家出了什么事?”
路人避之不及:“胡乱拜佛,惹了凶神呢!一家死绝啦!还连累了舅家未过门的新妇!好惨呦......”
询问良久,答案千奇百怪。
那人皱着眉回到同伴身边:“呐,是咒灵还是鬼怪?”
他的同伴看上去年幼许多,身高不及他肩膀,短短的妹妹头一丝不乱。
那小孩将双手揣在袖中,望向宅院半空:“残秽、毒气,还有一股神灵的气息。怪得很。再探吧。”
说他完便打头离开。
追在他身后的人却没注意到,小孩拢起的袖中,正闪过一道不祥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