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堂看到张开双臂的沈弋赶紧也伸手去抱他,往里几步随脚关门,先亲了个够。
历史文化街区不能行驶车辆,西堂绕了路才到餐厅。
看见牛排已经不想点了,管你什么佛罗伦萨T骨牛排,但是味道不错,点的餐都被沈弋收尾消灭干净了,饭团吃了四个,小费被西堂压在装奶酪卷的空盘下。
“你明天几点拍到几点?”来意大利这一趟是两个人说好了沈弋才来的。
西堂玩着沈弋的手指,牵手的乐趣在这一刻体现,从餐厅出来沈弋说撑,于是他俩默契地手牵手围着建筑消食。街道把建筑隔分成小块,单条街道有的才两三百米,绕一圈不出半小时就回到原点了。
“接下来的十天我都属于你。”西堂道。
沈弋略显慌张,“消失十天不耽误工作吗?同事不会有怨言吗?”
“不会,整个剧组从工作人员到演员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了,导演谈恋爱他们还是喜闻乐见的。”西堂笑,说得轻描淡写。
“哦。”沈弋耳根子软,已经泛红了。
“他们还想见你,要见吗?”
沈弋点头,“他们邀请了当然得见。”
“我订了八天七夜的游轮,去之前见还是回来再见?”西堂又问。
“回来再见吧。”沈弋稳住声音。
西堂眼底温和,说出的话却恶劣,“沈弋,你怕见到他们会害羞吗?”
“没有。”见几个人谁会害羞啊?才不会!
晚上沈弋将住的那间退了如愿躺进西堂的酒店房间,在大床上滚了滚,可能被换过,没闻到西堂的气味。
话没说几句嘴就被堵了,紧跟着气息就乱了,回过神来全身就裸露在西堂面前了。
“不要啃这样……”
“……这里也不可以摸……啊!不准舔啊!”
“你说了不管用。”西堂轻笑两声。
“不要了。”沈弋气都喘不匀,感觉自己要溺死过去。
“撕开。”
手里被西堂塞了一个byt,沈弋怒气冲冲地往床下丢。
西堂又拿了一个塞他手里,“弋弋,撕开。”
沈弋猛地呼吸一滞,被喊得微微失神,有些崩溃地轻颤着手指撕开了,可怜兮兮说:“最后一次。”
西堂可有可无地答应他。
游轮上的每一天沈弋都很快乐,他们住在十一层,早餐摆到阳台小桌上,透明栏框外就是一望无垠的蔚蓝大海,海水懒懒晃动,卷出不甚一样的海浪,海水声有些虚无缥缈,才早晨已万里晴空。
这时候的沈弋对西堂来说话是最少的。过了早餐沈弋要去晒太阳,要不就在这个小阳台,要不就去公共晒日光浴那里。晒完距离午餐还有段时间,沈弋会拉着他去玩娱乐设施,碰碰车、射击、攀岩是沈弋最喜欢玩的,碰碰车的时候沈弋专注攻击他,扬言要把他撞翻但一次也未能做到。
其实沈弋还想去泳池里玩,但泳池的水一天换一次,他知道沈弋不能接受,而且泳池人很多,这沈弋也不能接受,问过后工作人员说没有单独的泳池开放。
所以他引诱沈弋在浴缸里做了一次,在浴缸里他发现“弋弋”多喊几声沈弋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红着眼眶流着泪配合他,这情况往往他也什么都顾不上了,说好了最后一次却言而无信导致第二天被沈弋破口大骂了一顿。
反而是歌舞剧表演沈弋不爱看,游轮上条件有限,比不了正经歌剧院里的表演,沈弋第一天看了一场就没再去。
白天再有时间的话沈弋会和陌生人们一起打篮球,西堂坐在一边观看,录视频。或者租一艘快艇,沈弋一开始有点害怕,西堂说你不要害怕我的命也是不会出事的。
沈弋大喊:“谁知道呢,你不是一心求死吗,我还不想命丧这里!”
西堂幼稚地喊回去:“我保证你今天不会死,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沈弋又怕又想玩,只得亦步亦趋跟上。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以玩笑的口吻提及横在他们之间的死亡。
西堂教了沈弋一整天才教会他自主驾驶,教得西堂一点耐心都没有了,靠着吵架教会的。
喝酒没在船上的酒吧喝,单点了服务员送来两个人随处坐着就开喝。船上餐厅诸多,下船了沈弋也没有把餐厅吃过一遍。
下船日两个人跟着带队的一起游玩,毕竟是帅哥,第一次在那不勒斯下船没出两小时很多人就知道了这趟游轮上有一对帅哥伴侣,两个人假笑半天才应付完。
途径马耳他、西班牙,回到意大利米兰行程就结束了。
游轮上所有的花销都是西堂开的,沈弋享受得心安理得。情侣间很难做到平衡浪漫和势利,你多我少的事会计较于心,不是爱得不够,这里的爱是不容置疑的,但普通人在爱里大多数人都是弱小的,又要生活又要爱难免如此势利。
沈弋也是越长大才越宽容去爱,让付出和自愿齐头并进,对方怎么样对自己是对方的事,但付出了就不要去回想和在意。所以他没有转钱给西堂,提都没提这件事,他知道西堂亦是这样想。
回到米兰和西堂的朋友们见了一面,是西堂托苏拙政办的聚会,团队成员都来了,还有几个很熟的演员朋友。
沈弋英语流畅、法语已经学会很多,拘束了不出十分钟就先和苏拙政以及一个中国演员喝开了,又没过多久已经和所有人打成一片。
西堂再声明一遍,他男朋友人见人爱。
他俩都没有说过在一起了,但他这边到底是有苏拙政在,找人要片子什么意思无需多说懂的都懂。苏拙政发送片子当晚就四处宣扬了。
大家不管中文英文法文,同沈弋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难为你了。沈弋心说那可不一样,谈恋爱的西堂和你们见到的西堂可不一样,就说和他在一起的西堂与初相识的西堂都是两个方向的了。
西堂感谢朋友们以最大热情欢迎、对待沈弋,朋友们接连摇头,你搞错啦,我们和沈弋关系比跟你好啦,你多担忧担忧自己吧。
十天就是十天,待满十天沈弋就走了,犹记得以前的分别凄凄惨惨戚戚,现在他俩已经能笑嘻嘻亲一下抱一下挥挥手就离开了。
沈弋回到北京后开始写爱情剧本,以他和西堂之间的一切为原型稍作修改,陈昀提过可能拍不出来真实的感觉,毕竟爱是真情流露,不是随便能演出来的,而且主角不是他俩看着不别扭吗。
他谨慎小心的周全考虑,一再纠结要不要改成写小说的形式,但最终还是决定电影,他不是为了纪念他和西堂的爱情或者让人赞叹他这独特的爱情故事,借用梁女士说的话,只是给看这部电影的观众打了个样,让观众看到了健康的伴侣关系中的一种。
时间过去几年,沈弋连在西藏遇见西堂时是哪年几月几日都想不起来了,坐那用草稿纸推了半天时间线才想起来是五年前的五月份,具体几日已经不能追溯。
平措家喝多头磕地、文完文身和加南他们吃饭,红酒配烧烤,喇嘛、被追尾、阿玄和女士,泸沽湖、大理、三生教育、紫陶,发烧、分开、重逢、分开,表白、分开、在一起。
这么一想他们从始至终都在聚少离多,分开了三次最后还能在一起也是不容易,沈弋为自己欢呼,我真是太棒了,坚定小沈为爱痴狂啊!
其中些许经历是和西堂沟通确认是否有记忆错乱的,西堂为他们的故事补充了不少细节。
他俩都有默默把这段感情刻进骨肉和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