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继听完和西堂对视了一眼,处理方法没问题,沈弋该拍的也拍了。
丰继换了副表情,刚才面无表情像在审讯,现在好像哥俩好,“兄弟你坐啊,咱坐着等结果,我们听医生的。”
西堂坐在沈弋左边的位置,“肚子空不空,点个外卖?”
沈弋点点头,可怜兮兮地说:“还有点口渴。”
西堂看向丰继,丰继也听见了,“我给你倒去。”
沈弋笑了笑,“谢谢丰哥。”
沈弋重新吃上清淡晚饭,ct结果出来了,西堂和医生在交谈,丰继陪着沈弋吃饭,他不说话,光看着沈弋吃,把沈弋看得不好意思炸了个毛。
西堂和医生交流完,出了急诊室眼神示意大哥走向一旁。
“接下来有没有急事?本地人吗?留到车修好了你人才能走。”西堂语气平平,神色淡然。
“会的,不是本地人,来这边办事的,有事倒不急,明天应该能修好了,肯定明天才走。”大哥态度好。
“跟我们住一个酒店吧,我可以垫付部分酒店费,你看你能出多少,剩的我来补。”
“啊?”大哥有点懵圈,是住多高档的酒店,认为他住不起!
不出所料,脑震荡,沈弋不晕不吐就不用留院观察了,回去静养几天就行了,耳鸣没关系。
西堂将外套套沈弋身上,领着人回去,丰继和沈弋住后座,大哥留副驾驶,沈弋不想和大哥同坐后座,丰继骂他小孩子习性。
回到酒店,西堂先一步带大哥走了,丰继和沈弋没当回事,沈弋耳鸣还有点轻微症状,脑袋有种失重后的沉闷感,他累了一天还惦记着相机里拍的照片,和丰继窝在一起导出来用电脑看。
“多少?两千三?”大哥大吃一惊,“我付零头……吧?”
西堂让大哥别害怕,就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没有关系的。
付了钱西堂就没管大哥了,他上去看看沈弋,却敲门没人应,就听见沈弋的清脆叫声从丰继屋里传出。
西堂重新去敲丰继的门,丰继出来开门。
“你来干什么?”
“关你屁事。”
“这是我的房间。”
“我付的钱。”
“您请进。”
沈弋视线顺着门抬头瞅了瞅是谁来,一看是西堂绽了个笑,“快来看我拍的图,超好看的!”
西堂霸占了丰继的位置,正好丰继的手机响,视频通话,一接通就是小女孩声叫的“爸爸”。
沈弋瞪大双眼,悄悄问西堂,“丰哥女儿都这么大了?!几岁了?”
西堂也悄悄地回答他,“你丰哥26岁就结婚了,现在已经被前妻甩了,女儿四岁了。”
“我靠!”
已婚,一女,前妻。好特别又好寻常的八卦。
“那他是……?”沈弋问得意味不明。
但西堂秒懂了,“他在寻求复婚。”
“今年离的啊,哦,所以是他离婚了,然后跟着你出来散心。”沈弋自己理清楚了,“祝丰哥成功。”
西堂笑了笑,“来我看看你的图。”
“我往前翻翻。”沈弋滑动鼠标,“喏,这是第一张。”
主题、内容、构图、布局、光线这些不用说了,沈弋拍得视频能入李木的眼,那他肯定是有点本事的,西堂赞赏的是他的创新和情绪表达。
风景照被沈弋拍得角度很创新,同一个地方,他却从一些刁钻的角度拍出不一样的感觉,换个人来拍同样的角度那肯定不堪入目,毕竟他的拍摄角度太极端了。
人物照的情绪表达很丰满,情境让人一眼就深思。
“作品投过大赛吗?”
“没,一直都是自己拍着玩,朋友写书用过部分照片。”
“感兴趣的话可以投稿看看。”
“不了吧。”沈弋似笑非笑地说。
西堂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背,算是一种欣赏。西堂确实欣赏沈弋的人格。
丰继接完视频通话回来就看见西堂和沈弋低声争论着照片的修改,一个认为亮度太高,一个认为亮度低才好看,他的位置已经被西堂抢走,但他还不想睡觉,丰继颇为无话可说,开始摇人。
屋里两个人坐小沙发边修图,四个人坐大沙发边搓麻将。
零点一过,沈弋的图片搞定了,他整理好把部分发给了一直打印照片的相馆,旁边的四个人打得热火朝天。
“去睡吧。”西堂起身去窗边抽烟。
“行,病号得有自觉性,那我去睡了,拜拜~”沈弋招财猫一样挥了挥手。
西堂吐着烟点了点头。
接下来三天沈弋都老老实实窝着静养,他的脑袋偶尔发晕,耳鸣不再有,想吐也没感觉。
照西堂的计划是沈弋出事第二天就走,但他改了时间,对沈弋说的是几个文身师要逛一逛拉萨,顺带休息。
几个文身师没拆穿,大家对此无异议,毕竟沈弋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白天人群四散,晚上回到酒店就是凑两桌搓麻将和玩牌,为了刺激竟花上钱,沈弋赢赢输输最后亏了一千多,西堂大手一挥把他赢的那些钱还给了几个人,本来也是闹着玩。
三四天混完,沈弋的车取回来了,大哥早已离开,全部人退房离开,西藏的旅扎到此结束,下一站是云南。
结算酒店费用的时候沈弋跟着过去了,他不知道其他人的怎么个结算法,其他人出去外面等,只有他和西堂走去前台。
沈弋掏出钱包取银行卡的动作被西堂手一搭按了暂停。
“干嘛?”沈弋不明所以。
西堂把自己的卡递给前台人员,“我钱多。”
沈弋大惊失色,将近十天,一个人一晚两千三,八个人四舍五入十七万。
“你脑子进洗澡水了?”沈弋忍不住道。
“对。”
西堂不和他打嘴仗,长臂一夹沈弋的脖子把他往外扯。
“啊!放开我!”